陈风咳了声,说:“没,也刚到,刚点了菜,还是老几样,你要吃再点”
温廷没再点,就问了句:“找我有事?”
陈风一般没事不找他,以前隔三岔五找他是有活儿,现在嘛,就说不准了。两人关系好,但也没有好到什么都说的地步,这一点温廷自己清楚。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舒文倒是开口问齐昭,说:“齐哥你怎么也来了?”
齐昭手里夹着的烟摁在地上灭了,说:“刚好碰上,就一起坐着了”
舒文不疑有他,乐呵呵地:“真巧啊”
大概是温廷眼睛里的猜测太明显,吃到一半,陈风说:“廷哥,齐昭他,我跟他”
话没说完,想起陈风之前说的,再看今天俩人这样子,温廷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舒文还在一边高兴地吃着,温廷打断了他的话,问:“和好了?”
陈风点了点头:“嗯”
温廷咬了口肉,烤的有点柴了,他说:“行,你们的事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旁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他也不是什么思想顽固的人,他们俩的事跟他也没太大关系。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顾虑着舒文在场,俩人都挺拘谨,连点亲密动作没敢有。温廷看的好笑,就拉着舒文站了起来,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改天有时间再约”
齐昭一只手搭在陈风肩膀上,说:“行,今天不尽兴,咱们改天再接着聊,送你们回去?”
温廷摆了摆手:“不用了”
几个人往外走,齐昭在前面逗舒文,陈风在后面说:“廷哥,你会不会瞧不上我?”
温廷看着前面,听到这话,骂他:“十多年的兄弟,你说这话,我才瞧不上你。”
陈风笑了:“我原来挺不敢跟你说的,谁知道后来没瞒住”
温廷笑着骂他:“你就不该瞒,我还能因为这点事儿断了你这个兄弟不行?”
陈风也嘿嘿笑了两声:“说实话,之前就没想过能碰上这人,碰上了,虽然也吵也打,但就是放不下这个人,所以也就和好了”
温廷睨他一眼,一脚踢上他小腿,说:“搁你哥这秀恩爱吶?赶紧滚”
陈风笑了阵,快走了几步到前面去了。
温廷骑着车带着舒文回去,路上风吹着,想起之前几次见齐昭这人,印象不好不坏,就觉着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么一想,更觉得缘分确实挺奇妙的。
又想起许安承他们,更觉得妙不可言。
梁深从许安承那里要了温廷的微信加上,温廷看着那个张扬的头像,看了眼底下的备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加上了。
没两分钟梁深就一阵信息轰炸,温廷打开一看,一堆的装备图片。梁深还在向他寻求认同:“怎么样,齐全吧”
温廷大致看了一眼,迟疑地回了句:“要背着这些东西上山?”
梁深秒回,语气笃定:“是啊,都是用得到的”
温廷沉默了会儿,把聊天页面转发给了许安承,问他:“梁总是不是没爬过山?”
许安承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说:“嗯,不用理他,到时候让他自己解决”
秉着还要一路同行的情分,温廷好心地提醒了一两句,但梁深自己倒是信心十足,他就没再劝了。亏得自己吃了才能知道,梁深这会儿的兴奋劲头看起来跟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样,跟温廷差不多。但这么说也不太准确,温廷自己虽然是十九二十的年纪,看着比梁深可成熟多了。
出发那天半夜,梁深开了一辆七座的车停在温廷小区楼下,温廷带着舒文一起去了。打开车门,康诺坐在前面副驾,许安承坐在后排,最后一排放满了梁深要带的东西。
看见温廷,康诺笑着打招呼,温廷也笑着应声。他自己只背了个包简单装了点东西,上了车就把包往后面一放。
许安承说:“时间还早,得俩小时才能到,先睡会儿?”
温廷说:“还行,没那么困,我们这么早去?”
梁深昨晚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开玩笑,大半夜出发上山,不知道该说梁深是精力旺盛还是有劲儿没处使,但他兴致挺高,几个人也没劝下来。
走到半路,舒文和康诺就倚着车窗睡过去了,梁深自己开着车嘴里还哼着歌。温廷听了一路,低声问许安承:“他一直这样?”
许安承说:“哪样?自娱自乐?”
温廷想了想,说:“想一出是一出?”
许安承说:“你是想说他脑袋缺根弦吧?”
梁深嘴里哼着的歌停了,他转了下头,说:“哎两位,我可还听着吶。合着你一天不损我就难受是吧老许”
许安承说:“这不是让你开车能精神点?”
梁深笑着,说:“你丫也就看着文明点,肚子里没好东西”
过了会儿,又说:“说实话,也就大学那会儿能干出这事儿来,一群大小伙子不睡觉跑到山里,大半夜从山脚下比赛爬到山顶,第一个到山顶了,就觉得自己可真他妈牛逼”
温廷说:“爬个山就牛逼了,那你们要求还挺低的”
梁深哈哈笑了几声。
许安承说:“智障儿童欢乐多,你理解一下”
梁深腾出一只手就要往许安承身上招呼,给康诺吓得不轻,连忙说:“深哥深哥,你好好开车,我这小命还想要吶!”
梁深转过身扶上方向盘,问:“我们这车上现在也就小康和小温廷你俩有这体会了,哎对了,你这个年纪该上大学了吧?怎么整天见你在店里干活,不用上课?”
他转身看了眼温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