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星马上想到数日前那一晚,如避蛇蝎般跳开,“不要,不要。”
倾城嗔他,“看你怕的。”
“没什么,没什么。”
昂星掩饰,开了冰柜,取出一瓶水来,仰头痛饮。倾城低头慢慢啜着咖啡,“我就不喜欢喝咖啡,好苦。”
昂星刚想走,突然,体内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般,翻腾起巨浪,昂星大惊,脸色都变了。倾城抬头,冲他一笑。昂星反手抓住冰柜的把手,另一只手按住太阳穴,急速地喘气。“怎么了?”
倾城问。“没什么。”
昂星极力控制自己,“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
昂星盯着倾城,发现他脸上有掩不住的淡淡笑意,再低头看看手中的水瓶,是自超市购回,封签具全,不像动过手脚的样子。是他吗?“看不出来是吧。”
倾城放下杯子,走到昂星面前,坐在桌子上,“是了,你从小就接触的是杀手的那一套,这等工夫一定是没见过。但是,我从小接触的,都是这种把戏。从瓶子外表看,行家也未必可以觉察。你又上当了。”
“你又下了什么药?”
昂星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你不肯就犯,我当然要用点手段了。”
倾城用媚惑地眼神盯着昂星,“而且,我不觉得难堪。”
“你疯了!”
“不,我只想你快乐。”
“我不需要这种快乐!”
昂星大叫。“我需要。我想被你抱,也想抱你。我喜欢你,我希望可以被自己喜欢的人抱。你也是男人,应该明白我的想法。”
倾城的浴袍自肩头滑落,他上半身向后仰起,手臂撑在桌上,整个身体都在引诱着昂星,“你过来。”
昂星忍无可忍,突然扑过去,但是他并没有抱住倾城,而是一把掀翻了桌子,倾城跌落到地板上。昂星如被困在笼内的猛兽,气吁吁站着。倾城重重跌在地板上,摔得很疼,极力忍耐,“我看,你还是过来吧。别忍着了,这次的和上次的不同,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他的语气,不无关切。昂星慢慢一步步走近倾城,蹲下身,慢慢把手放在倾城肩上,将他按在地板上。当倾城的肌肤和地板相接触,他不由地“咝”
一声,看着昂星,笑了一下,“地板好凉。”
昂星又慢慢站起身,倾城急忙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再忍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昂星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揽住倾城的腰,将他打横从地上抱起,高大有力的他,抱起倾城,轻而易举。昂星一步步走进卧室,把倾城放在床上,做到此,他已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接下来,他只觉得整个世界开始旋转,一片混乱。昂星的意识里,只记得,怀中的倾城,身体柔软而温暧,抱着他,感觉十分温馨而舒适,而怀中人儿光滑温热的肌肤,抚触起来,十分诱人。锁骨。纤腰。无一处不性感。怀中的那人儿宛如一只小动物般,那样柔顺,任自己予取予求,实在是太诱人。自己仿佛化为一只发狂地野兽,死死抓着倾城不放,竭尽所能地啃咬他。人,似在欲望的黑色海洋中浮沉。甜蜜而痛苦。昂星早已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只是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紧紧的拥抱倾城,然后占有他。昂星想放手、抗拒、挣扎,但是又觉得快乐、满足。迷茫中,他突然发现,可以紧紧拥抱住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好的事,他没有被拥抱或拥抱人太久了,孤独太久了。他原来,如此渴望一份温暧。倾城在昂星的怀中,先醒过来,他抬起身,看着昂星平静沉睡的面容,感觉心里很踏实。今晨,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昂星都能顾及到自己的感受,可见,他真的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倾城对梦中的昂星说。昂星睁开眼睛,又一次看到卧室的天花板。昂星用手捧住头,他的头很疼,有种宿醉般的感觉。“头疼是不是?”
倾城坐起来,把昂星的头抱在怀里,替他按摩太阳穴。“那个‘迪安’,是会有这种副做用。”
“你可不可以停止这种无聊的做法!”
昂星一面忍着疼,狠狠道。倾城不做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答应照顾我,就可以了。”
倾城悠悠地开口,“说你会照顾我,对我体贴、关心,不会不管我,不会不理我,我需要你你都会陪着我,就这样。”
“为什么偏偏选中我?我不认为我是一个有能力照顾别人的人。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会照顾我的人了。你不觉得其实我们挺有缘份的么。为什么就偏偏让你保护我。如果不是这次事件,我们不会相遇。”
昂星陷入沉思。是了,如果不是一生堂要他保护倾城,他不会和他相遇,因为他是绝不会去天空城这样的地方的;而倾城,他是一个日出而息,日落而出的人,他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天空城,除非陪客人外游,那也多半是去国外大都会或是坐游轮,如果不是这次任务,他真的不会和他相遇。倾城停下动作,静静地注视着昂星,清澈如水的眼眸,好像可以一眼看透,但是,又因为他的眼神太过清澈深邃,反而又让人看不透,这种矛盾,看在他人眼中,交织成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