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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试探她,真不如死一死,长长记性。
兴许投胎就?能知道错了。
林清樾右手横握着小?刀,刀刃都没?有收回,就?在梁映心口前三寸的位置,随时?都能刺下。但下一刻她的左手还?是扶上了梁映的脊背,将他按向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极近,水流卷着两人的衣角交缠到一起?。
她的视线从少年阴郁的眉眼逐渐下移,最终落在那?看着凉薄透顶的双唇之?上。
没?再犹豫,温热的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湿润的气从口中渡出。
林清樾注意到少年眼皮微微颤动,便及时?退开,单臂环过少年胸口,带着自己最后一口气息往上游。
潭水之?中暗流涌动,林清樾本就?没?有方向,浮出水面后,她才发现他们两个已经被水流冲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书院修缮时?并未涉及,略显荒凉。
林清樾把人拖到岸边后,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见梁映仍然昏迷不醒,脉搏也弱。她想起?琉璃教过的救溺水的法子,将梁映的双腿搁在肩头,将人倒置着背,来回走了两圈。
一阵颠簸,还?真有效果。梁映咳嗽着吐出了一些水,她见状旋即把人放下,举起?手掌在俊美却苍白的脸庞上连扇了两下。
“梁映,不许死,听到没?。”
握了握火辣的掌心,林清樾绝不承认自己在假公济私。
但梁映还?是没?有完全醒来,林清樾测了测他的气息和脉搏都已经正常。她只能将梁映上下检查了遍,这才注意到在梁映右脚上的马镫竟经过这一番折腾仍禁锢在上。
她凑近摆弄,发现这马镫竟是特制的活扣,外观和一般马镫无异,但是若是踝骨完全套进?去后,便很难拔出,只会越勒越紧。这会儿梁映的脚腕处已是血色浸透了一圈周围的布料。
随便钓钓鱼,还?真叫她钓上个大?的。
林清樾神色冷了冷,将梁映的裤腿骤然撕开。
周边血肉已经是不正常的紫红色。
若是再不除去这马镫,怕是整只脚都要废了。
也就?是这傻子,天?生不知道痛的。
换做别人,马镫缠得刚有些疼就?该知道退了。
不想对着废人生气的林清樾,开始思索解法:
她今日出来可没?带什么趁手的工具能解开这马镫——
等等,好像也有。
林清樾想起?自己在水中捞起?的那?把小?刀,虽没?细看,可那?刀刃好似又细又尖,正适合拆卸这种金属扣。她折身在上岸的地方搜了一遍,将那?把暂时?丢开的小?刀重新找了回来。
只是刚拿在手中,水下还?未察觉的熟悉感,在日光下尤为?明显。
她转了转刀身,果不其然在刀柄处看到了她幼时?錾刻的如意纹。
线条幼稚笨拙,和现在她能烙印出的极致纹路还?是有些区别。
可这如意纹的走势,却未曾变过。
这把刀,怎么会在这儿。
林清樾皱了皱眉,看向躺倒在那?里的梁映。
不会吧,天?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