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红的泪从赵执的脸颊滴下。“你,你为什么,不早些对她说?”
“为什么?任谣言在京城风起那么多年,都没有过只言片语?”
赵执盯着赵釴正在失去生机的脸,“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和母亲不会受流言的影响?刀剑能够杀人,流言就不能杀人吗?”
“叔父!”
赵执看着赵釴喊道,仿佛他下一瞬就会睁开眼睛,要赵执提上沉渊在院中和他比试一场。
谢赓一把扶住赵执肩膀,“你膝盖如何?需要立刻就医拔箭!来人!拿我名帖去请太医。”
“你做事不是一向只凭意气,这么这件事情,你就胆怯了?干脆认了又如何……让我和母亲多年来……活在蜚语风波之中,你还真忍心……”
“阿执,不要再说了……”
慕容氏轻轻放下赵釴的身子,转身抱住自己的儿子。
她抚摸赵执年轻而锋利的眉眼,这孩子长得并不很像他的生身父亲。二十多年了,她似乎已经有些忘了丈夫赵铿的长相,她一生到此都为他守节,却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否已经越界,因为她和赵釴那不该产生的情愫……
慕容氏又一次流下泪来:“阿执,对不起……”
“母亲……”
赵执突然间头向前一低,吐出一大口血来。
“阿执!”
一位巡防营亲卫匆匆带着太医赶来,先请示了冷眼旁观的太子殿下,见太子没有什么指示,赶紧过来给赵执拔箭诊脉。
谢赓着急地问:“如何?”
“箭头不深,万幸的是射中膝盖以上半寸,擦伤骨头,须好好将养。”
谢赓看赵执的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抓住太医的手催问:“他吐血是怎么回事?”
“禀谢大人,赵郎君是连日心海翻腾,急火攻心所致,现下须立即静神养心。”
“这就好。”
这时,在一旁静观的皇甫承畴策马走上来,向禁军吩咐道:“来人!将赵执及慕容氏收押,关进刑部大牢!”
赵执勉力撑着身体,悄悄伸手准备拔剑。
谢赓大惊:“太子殿下,为什么还要将人关进大牢?”
皇甫承畴不满地看着谢赓:“谢大人身为建康都尉,难道是第一天接圣旨?父皇的旨意是赦免他母子死罪,不是赦免活罪。来人,带走!”
慕容氏突然攥住谢赓的手,“谢大人,劳烦你,照顾我家阿执了,我在此叩谢你。”
“夫人放心。”
谢赓起身走到一边向皇甫承畴拱手:“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宫按大晛律法办事,谢大人有何话说?”
没有人注意到,慕容氏不知何时已将赵釴身旁掉落的那把短剑拿在左右。
谢赓只听到禁军中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