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春瞧见他眼里隐隐布着血丝,也有些怕了,“天晚了,泽安王今日喝了酒,我就只当你说的是胡话,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还请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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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有所求,还可以来找我。”
沈珩伫立了良久,看了乌春良久,看得她都发怵,终于打算走了。
刚一走,今夜都本不应出现在毓宁宫的人,来到了逢春殿。
乌春登时慌了神,自知他不可能去而复返,也不知他在外面是不是将方才沈珩进殿都看了全,只好跪下行礼,“给殿下请安。”
沈绥冷笑,“请哪门子的安?我要是早点出现,是不是就要坏了你们的郎情妾意?”
乌春辩解道:“泽安王只是来送梅花的,就在墙角。”
“送梅花?送梅花用得着特意入逢春殿,逗留这么久?”
沈绥弯下身,两指猛地将她的下巴抬起!
“喜欢他是么?”
他夜空般深沉的眼笼罩着一层云霭似的戾气,乌春真要觉得他恨不得将自己掐死了。
“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我问你喜不喜欢他?!”
沈绥似乎在压抑着,忍得额角的青筋都凸起,嗓音冷而沉。
有没有什么能够彻底让沈绥对她失去耐心,对她失望,哪怕是她死了,他也不会追查的法子?
她觉得是有的。
于是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他。你能如何?”
那一瞬,乌春觉察到沈绥的手指剧烈地颤抖,他的眸光像一面镜子寸寸碎裂,“你怎么敢?”
凉风呼啸,穿过淡月疏星,穿过碎琼乱玉,将窗子都吹开半扇,直直往沈绥的肺腑里灌,也灌了乌春满面的凉。
乌春推他的手,他的手却有铁似的力道,无论如何也不松开她,像极了他们纠缠两世的孽缘,他一把将乌春提起来,扔到榻上,乌春重重地弹了下,他压下来,几乎遮挡了所有的光。
“你既然一开始就喜欢他,为何当初还要……”
沈绥说到一半却骤然顿住,眸中凝聚着疼意。
当初她做了什么?乌春想不起来,只记得当年她对他是真心的好,为他做的事太多,以至于随便提起一件,她都觉得寻常到不能够记住。
“罢了。”
沈绥眉心折起,凶狠道,“你既然喜欢他,我便偏不如你的意!”
大力的撕扯让乌春顷刻间浑身遍布凉意,在他即将进入的一刻,她疼得瑟缩起身子,恨恨盯着沈绥,仿佛一把刀剜在沈绥的心上,沈绥的兴致登时磨灭了大半,也厌恶着这样失控的自己。
沈绥起身披衣离去,吩咐底下人在毓宁宫加一道锁,不准许外男入内,若有违令者放人进来,诛。
他神情阴鸷得可怕,像传闻中的阎王爷,没有人敢跟在他后边,他便一个人在黑夜中离去,一身白衣像是有形的鬼魅飘荡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