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桌上唯独云绾并未作出反应,司马濯不由朝她投去一眼。
云绾:“……”
看她作甚。
从她的立场,她压根不想与他有太多交集,或是表达多余的关心。若是太后姑母还活着,听说司马濯遇刺,八成还会鼓掌叫好,巴不得刺客那一箭射死他更好。
云绾做不到那般嫌恶痛恨司马濯,但也做不到对他产生怜悯或是心疼的情绪。
不过这会儿他直勾勾看着她,两位公主也在,场面功夫还是得做——
于是云绾面上挤出一抹笑,看向司马濯:“灵寿说得对,你可得好好养伤,身子最重要。”
还真是敷衍。
司马濯眼神轻晃,微笑应着:“是,谨记皇后叮嘱。”
接下来,二公主和三公主又问了司马濯一些晋城之事,桌上气氛倒还和谐。
云绾暗暗庆幸,还好今日两位公主在,不然就她和司马濯独处,大眼瞪小眼,她可受不住。
不曾想这念头才起,便有宫人寻来,说是徐昭仪头风发作,请三公主回去。
三公主一听,面露担忧,急忙要走。二公主又与她是一道来的,索性也起身告辞。
人家生母身体不适,云绾自不好再留,只得命宫人将熬煮好的燕窝盛好,给她们带回去吃。
待宫人将食盒拿来,云绾忍不住拿眼睛斜觑着一旁安坐的司马濯,见他半点没有告辞的意思,心底不禁嘀咕:这人也忒没眼力见?两位公主都要走了,他还留着作甚?
“我送送你们。”
云绾从石桌起身。
两位公主客气:“不劳云娘娘相送,您留步。”
“没事。”
总比坐在那边和三皇子木头对木头好。
不曾想她这边才提步,桌边的三皇子也起身:“我也送送两位妹妹。”
两位公主霎时更客气:“三皇兄身上有伤,还是坐着歇吧。”
“是啊,云娘娘,三皇兄,你们坐吧,下次有机会再聚。”
话说到这份上,云绾只好止了步,站在长廊旁那棵松树旁,目送着二公主和三公主。
司马濯也停下步子,在她身后半步站着。
三公主走过拱门,随意回头看了眼,只见明净天光下,那静立在松树旁的两人,如玉皎洁,好似话本里走出的才子佳人,格外赏心悦目。
“看什么呢。”
二公主见她扭着脖子愣神,皱眉提醒:“走路不看道,仔细摔跟头。”
“没,没什么。”
三公主回过神,笑嘻嘻挽着二公主的手道:“只是觉着,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怎的三皇兄能生得那般好看。小娘子里,皇后娘娘属我见过最好看的,郎君里,便是咱们三皇兄了。”
“那可不。”
二公主道:“宫里都说,三皇兄生母年轻时可是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