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冀州的任务就是灭黄巾军,虽说不能亲手完成这件事情,但成功近在眼前,他也没有如何失落。若说失落,更多的还是对皇帝的旨意感到伤心。
阉宦的话,真的能信么?
“卢公,这话你还是留着向那位东中郎将说吧。”
郭典面露不满。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换掉卢植,分明就是有人来抢功的。
闻言,卢植微微蹙眉。
东中郎将,董卓。
对于董卓,卢植其实不太瞧的上。凉州来的悍勇,未必靠得住。
心中虽有不信,但卢植还是劝郭典顾全大局。
“董卓奉命而来,自知轻重。你自始至终在冀州平叛,他来此地,必然事事会过问你。还请你务必以大局为重,与其和睦处事。”
闻言,郭典只得低叹一声。
“既是卢公之言,典,岂敢不上心。但愿,那位东中郎将能知晓轻重吧。”
他佩服卢植才能,仰慕卢植名望,故愿鞍前马后。但是董卓,他是真不服气。何况,卢植走的背后原因让他无法接受。甚至于,他怀疑是不是董卓在进谗言,争军功。
卢植满意一笑,“有郭府君在,冀州必能安定。”
一应事务交接完毕,卢植整理衣衫,走出大营。此时,周围聚满军中将士。他们皆知情况,故而人人都是不舍卢植离去。不少人甚至暗恨左丰,恨不得当场给他一通老拳。
不远处,小黄门左丰已经等候多时。瞧着卢植前来,他白净无须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不给钱还想要军功?
你以为你谁啊!
卢贼,落我手上,要你好看!
卢植走上前,淡定进入囚车,自始至终,无视左丰。
左丰阴阴一笑,心中讥讽卢植装模做样。
“卢大将军,你也有今日啊,真是令人惊讶呢。”
卢植盘腿坐于囚车中,闻听左丰嘲讽,面不改色。
和阉宦攀谈,丢份儿!
见状,左丰冷哼一声,因顾及左右军士,故而没有继续言语羞辱卢植,但是他已经打算在路上好好招呼他。他凑近囚车,阴险道:“此去洛阳,路途遥远,大将军可得保重身子。”
卢植仍旧没开口,不过却有动作。只见他在鼻尖挥挥手,仿佛在驱赶蚊虫。
左丰:“。。。。。。”
好一个卢植,安敢如此羞辱我,给我等着!
“哼,我们走!”
嘎吱嘎吱,车轮声响起,左丰和朝廷派来的军士们,带着卢植,缓缓离开大营。
军士人群中,一双黑瞳目送卢植而去。
这应该是段元珩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这位历史名人,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卢植身材中等,黑夹白丝,下颌留须,面有正气。
“阉宦该死!”
在他身旁,宗员低声咒骂。
因为牵制张宝的功劳,以及斩杀张宝的勇猛,宗员现在很看好段元珩。是故,将他带在身边。他本是地方乡勇,响应朝廷号召,主动投军攻打黄巾贼。从编制上来说,应该属于巨鹿郡兵,归郭典管。但不知为何,郭典在他回来后,并没有把他要回去,反而让他继续留在宗员身边。
段元珩没有接茬,只是平静目送卢植远去。
阉宦是该死,可真正有问题的,真是这种胯下少了二两肉的败类?……
阉宦是该死,可真正有问题的,真是这种胯下少了二两肉的败类?
不见得吧。
人微言轻,力有不逮。段元珩只能看着这位刚直的大汉忠臣被这么送往洛阳,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被阉宦怎么羞辱呢。
送走卢植,东中郎将董卓在第二日便赶赴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