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之说到这里时,终于停住嘴巴舍得喝口水润润喉,他把陆纭纭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心一下子变得无比柔软,他摸着陆纭纭的双手,动作轻柔舒适,道:“我的人后来告诉我,宋衍庭好似被三皇子罚跪了一炷香的时辰,他回宋府时差点跪在地上起不来。可见三皇子对他的怒气有多重。”
陆纭纭荡了荡双腿,绣花鞋上的丝线球像是绽放的芍药般,她仰着脸问道:“宋衍庭有迁怒崔婧雁吗?”
“看样子没有,但他心里怎么想的,目前我还不得知。崔婧雁的爹娘被玄秋安排妥当了,玄秋也奉了我的命令去问了崔婧雁这春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纭纭听到这个就有精神了,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章之故作深沉,沉默不语。
陆纭纭真是烦死这男人吊胃口的手段,她眼神不满,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成功让贺章之露出温润的眼神,陆纭纭哼了一声,继续追问着。
贺章之用额头蹭了蹭陆纭纭,声音有些许感叹,他说道:“说起来,这个跟你还有关系。”
陆纭纭不解地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对她下了第二个命令么,崔婧雁担心十五日里不能让宋衍庭离不开她,而且也摸不准你说的离不开到底是什么标准,所以她就想起了歪门邪道。她之前在角子巷给人做衣裳,不知道从哪里接触到了一个花娘,得了些物什,后来她因为衣裳做的好,引起了一些贵女们的注意,她又把价钱抬高了,一般老百姓就不再来她这里做衣裳了。”
贺章之抓起碟子里的瓜子,拇指用力一捏,瓜子仁就冒了出来。陆纭纭连忙摊开手心,给他接着。
“这崔婧雁脑子是真的好使,她能跟那些贵女们再次联系起来,还是和伺候贵女们的丫鬟们有关系。先讨好了丫鬟,然后丫鬟就给伺候的姑娘们说了崔婧雁的好手艺,她就借着这个机会,想要重回当初。”
陆纭纭听得那是一个懵圈,说道:“就因为我那个命令,所以她就对宋衍庭。。。。。。”
下了药。
贺章之颔首,“她也是个谨慎的,一开始没多用,宋衍庭也没发觉这回事,只觉得她很香。而在山庄里她发现宋衍庭对那股味道变得不敏感了,崔婧雁以为是用量少了,就多涂抹了些。”
陆纭纭压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这用同一种药用多了,不产生抗药性那才叫奇怪。
原来自己一直担忧的事,竟然出自崔婧雁之手。
陆纭纭不由得和贺章之抬眸一对视,二人皆笑了起来,贺章之仰头大笑,陆纭纭依偎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有时候不得不说,命运真的难以捉摸。自从陆纭纭度过了生死劫后,所有的事情都奇迹般的顺利无阻,虽然她对杀不了崔婧雁一事还有抱怨,但好在别的事情都按照计划进行,没有出什么差错。
贺章之一回来,陆纭纭才觉得心安,不过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再继续待下去,也不是一件妥事。
贺章之长叹一口气,紧紧抱着她,深邃有神的眸子凝视着陆纭纭,他俊秀的面容满是温柔,贺章之撩了撩陆纭纭的长发,说道:“真想快点迎娶你。”
后面的话他说的略微小声,又凑近她的耳朵,笑说道:“然后夜夜笙歌。”
陆纭纭心里是想着希望他娶自己,但真正听到他这句话时,陆纭纭根本没办法忽略心房的雀跃跳动,她漂亮且无尘的眼眸一片明亮,精致的菱唇高高扬起,笑得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愉悦,她回抱住贺章之,声音清脆的说道:“嗯!”
贺章之被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弯下腰在她肩头蹭了蹭下巴,道:“真是个乖姑娘,今晚做个好梦。”
“那。。。祝公子也有个好梦。”
贺章之回答道:“希望梦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