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像有些真情实意。
那人可怜又无助,哀求着,期盼着,寻找一个庇护。
明明太宰治是一副无论什么都淡到极致的人,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非常难得。
“求你了,能不能陪陪我。”
太宰治小心翼翼,声音轻极了:“就一晚上。”
“可以。”
黑泽阵莫名笑了,他这样说。
整个房间的摆设都大差不差,黑泽阵注视太宰治跑到床上。
太宰治:“能躺下吗。”
“可以。”
太宰治:“我能盖被子吗。”
“可以。”
太宰治:“那我一会还能……”
“你适可为止。”
虽然话题是以黑泽阵忍无可忍的回答结束的,但之前一切反常的态度都彰显着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
黑泽阵正在换衣服,脱下外套,上身赤裸,肌理分明,有着少年人独有的肌肉线条,间杂的一些陈年伤口,但这反倒给冷白的皮肤增添几分不明不白的意味。
他换得快,太宰治最后的目光是落在他还未遮盖的腰间上。
一抬头,黑泽阵也在看他。
太宰治没收起眼底的炙热,再说他又不是没看过,不对,的确没看过,这个年纪的黑泽阵,任何人都未曾拥有过。
太宰治支着脑袋,手指搭在而后,这一看,哪还有害怕雷电的模样。
但他还是装模作样,顶着人的目光叫得哀哀戚戚:“我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会不会太打扰了。”
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对面。
黑泽阵嗤笑,明不明显的现在都不重要,这个叫太宰治的,刚开始目的怕就不是什么组织。
久久,他开口。
吐字清晰又深刻。
“你想睡我?”
见面第四天
饶是太宰治,也猛地被口水一呛。
“咳咳……咳……”
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诚然,他对黑泽阵有欲望,但不仅仅限制于身体上的接触,感官、思想……种种,他都想要与黑泽阵一起,他们很像,都那么厌倦世俗是非,不屑世界规则,在琴酒面前,他不用隐藏来源于内心庞大的负面情绪,琴酒了解他,琴酒也纵容他。
那个人对待伴侣的耐心与宽容几乎无下限。
只要太宰治不去真的寻死,做什么都无所谓。
即使他不那么需要,但也有人用行为告诉他,什么事情有想法大可放手一搏,出事了,有人给他兜底。
那是当时在港黑,太宰治所感受到的。
所以现在,遇见年纪尚小的不成熟恋人,他的心都软得不成样子。
哪怕黑泽阵说是要天上的星星,太宰治也会绞尽脑汁去实现。
黑泽阵想要什么,太宰治都无条件的顺从。
但黑泽阵不想要的,他要忍着,他要把心里那些好的不好的、想起来都拧巴的情绪全部抛弃。
因为一旦展现出来一点,以现在的黑泽阵,只会毫不犹豫地摒弃他。
哪怕黑泽阵对他有所图。
他实在太惧怕了。
再度见面时,太宰治只想不顾一切地抱住黑泽阵,他害怕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假的。
他很想抱抱黑泽阵,去亲他,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