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从野不再笑了,但也没有回答只言片语。
他突然想起,一年前的自己确实是不敢直视将军的。
oga难免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生出些依恋之情,他们一个人玩匕首,另一个人看,就这样耗去了大半日时间,那alpha心头惦记着储君的命令,忍不住提醒道:“将军。”
白鹤庭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
他扫过来的目光轻飘飘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那alpha被这一眼看得垂下了视线,斟酌着说:“如果您不想脏了手——”
他话音未落,耳边忽的刮起一阵劲风,有什么东西在石砖墙上撞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又弹落至地上。
十几秒后,一道温热的血流从耳廓处缓缓淌了出来。
接着,白鹤庭说了今日在地牢中的第一句话。
“给我捡回来。”
那alpha瞪大双目,胸口剧烈地起伏。
一把短匕刚刚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只要再歪一点,他的左眼便可能不保。
他不敢怠慢,转身去把那匕首捡了回来,又弓着腰将东西奉上。
白鹤庭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向前,却没取匕首,而是一把抓握住了他的右腕。
低沉的闷哼、关节错位的咔声、匕首落地的脆响几乎同时响起,白鹤庭看着再一次落地的匕首,冲他又道一遍:“捡起来。”
那alpha的脸已经白了,掺杂着冷汗的鲜血洇花了领口。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左手捡起匕首递向白鹤庭。
这回,白鹤庭连他的左腕一起掰折了。
那alpha知道自己触了逆鳞,低伏着头,忍着痛道:“请将军恕罪,属下知错了。”
白鹤庭没搭理他,他用鞋尖将匕首踢至另外一人脚下,再次命令道:“你,给我捡起来。”
那卫兵才刚目睹了前一人的下场,但又不敢抗命,只好捡起脚下的匕首,如履薄冰地走向白鹤庭,用双手捧着那匕首,恭敬地献上。
白鹤庭没拿,但向后抬起了右手。
苏幸川立刻将一把新的匕首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里的alpha虽多,空气里却没什么复杂的味道,白嘉树要求所有来将军府做事的alpha全部使用抑制贴,骆从野似乎也刻意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没有释放出来一丝一毫。
这样一来,那alpha血里飘出的信息素味道便尤为突出。
白鹤庭捏了捏额头,对那长跪不起的alpha道:“我府里的医生死了,你出去找个医生。”
那alpha在鬼门关捡了条命来,一刻不敢逗留,灰溜溜地离开了。
白鹤庭站起身,自托盘上取了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又将酒杯放了回去。
他的视线缓慢扫视过在场的十几位陌生面孔,淡声问:“还有谁想教我做事?”
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