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头,低声道:“臣不敢。”
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模样让白逸回想起他刚来都城时的样子。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手足无措的白鹤庭了。
“他是在信里写给我的,可惜那封信已经不在了。”
白逸走回窗前,在白鹤庭面前停下,“血脉,是王室稳定与延续的根基。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对这个国家而言,你的存在远比你想象中更加重要。因此,你也应当更加珍惜自己。”
他重新把手掌按在白鹤庭的肩膀上,继续道,“我听说了一些事。你们那样的关系,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错觉。”
手下的肩膀蓦地绷紧了。
“但是,”
白逸的神情恢复了冷肃,“会咬主人的猎犬,不能留。我不计较你的过错,但不代表我可以放过他。不要小看精神信仰的力量,他就是那个必须被扫清的障碍。”
白鹤庭的肩膀因压抑呼吸而微微颤抖,白逸又道:“怪就怪他自己没有珍惜被你救回来的那条性命。如果你不忍心,我可以找人来做,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白鹤庭连忙说:“交给我吧。”
“嗯,就这几天吧。”
白逸松开手,往远走了几步,又提醒道,“就不要劳心伤神地想着把他送出国了。”
白鹤庭再次抬起头,瞪大了那双与骆晚吟同样漂亮的眼睛。
白逸似是觉得他天真,无奈地笑了笑:“儿子,我可是这个国家的王。”
“我有一些有趣的发现,期待与你相见。”
雪白的纸张上只写了这么几个字。
邵城折起温衍命人送来的信件,正欲点火烧掉,邵一霄突然推门而入,毫不避讳地嚷道:“白嘉树真是疯了!”
火焰迅速吞没掉整张白纸,在盘中化为一小坨乌黑的灰烬。邵城不快地斜了他一眼:“我看是你疯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储君。”
邵一霄反手把门合上,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今日下午去找白嘉树的时候,白嘉树正闷闷不乐地独自小酌。自从得知白鹤庭与那护卫的关系后他总是这副模样,邵一霄不以为意,随口调笑了一句:“这么些天过去了,痴情的王子还在伤心呢。”
白嘉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伤心什么。他都把那家伙赶走了。”
这话邵一霄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像是要与白鹤庭和解的意思。他在白嘉树身旁坐下,意味深长道:“赶走?你确定是赶,不是藏?”
“是赶是藏,没有区别。”
白嘉树不咸不淡地说,“他会取那alpha的性命。”
这发展倒与邵一霄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倾身凑近白嘉树,疑惑道:“你确定?他这么跟你说的?”
“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