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晚吟的父亲是国王忠实的追随者,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婚约很快便定了下来。
骆晚吟摘下黑色兜帽,抬起头,望着白逸提了一个问题:“你希望我走吗?”
夏日天气炎热,他又不擅骑术,发丝在长途跋涉中被汗浸得湿透了。
也许正是这个缘故,白逸才会错把那一夜记成一个雨夜。他忍住想要触摸那湿发的冲动,低头看着骆晚吟的眼睛问:“你希望我说什么?”
骆晚吟静了静,鼓起勇气道:“我希望你说,不希望。”
白逸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婚约是国王所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们二人少年相识,朝夕相处了十余年,却有一个彼此心知肚明,但从未诉之于口的秘密。
可这一晚,骆晚吟把这个秘密戳破了。
“从现在起,我和我的家族就没有关系了。”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alpha,漂亮的眼睛如宝石般闪亮,“白逸,我再问你一遍,你希望我走吗?”
白逸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若一个oga被一个alpha永久标记,他在生理上将与这个alpha永久地绑定在一起。他会排斥其他任何一个alpha的信息素,他会不由自主地抗拒他们的亲近。
唯有他的alpha能带给他灵肉合一的欢愉与慰籍。
白逸永久标记了他。
几天后,白逸将他暂时安顿在了封地边缘的一片密林中,还为他囤积好了足够的食物与日用品。二人约定,等逃婚风波平息之后再从长计议。
又过了几天,白逸再来看望他的时候,身后还跟了另外两个人。
骆晚吟望着他们,轻轻地笑了。
他笑的时候,世间万物仿佛都失了颜色。涓涓细流,隐隐青山,奇花异草,都变成了寻常普通的背景。
白逸把一台竖琴从马车上搬下来,说:“这是你想要的。”
他又看了身后那二人一眼,回过头对骆晚吟温柔地笑了笑,说:“这是我欠你的。”
骆晚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向前一步,抬手抱住了白逸的后背,又把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嗅了嗅。
在一位神父与他们共同好友裴铭的见证下,他们接受了主的祝福,结为了一对被主认可的,真正的伴侣。
夏去秋来,白逸这次离开后,竟一连三个月都没能回来。
听到马车由远及近的“咣当”
声时,骆晚吟几乎是冲出来的,见来人只有裴铭一人,感到有些意外:“白逸呢?”
裴铭道:“他躲起来了。”
“躲起来?出什么事了?”
“他的父亲被处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头一秒,骆晚吟被吓懵了。他以为是自己逃婚后与白逸成婚一事败露,牵连了白逸的家族,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为什么?”
“现在民间都在传,说上一任国王是王后与一名侍从的私生子。”
裴铭一边卸货,一边低声道,“国王给公爵安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个借口。他是要扫清所有的威胁,杀死所有潜在的王位觊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