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饶是等得不耐烦了,男人把水果拿走,上了楼。
时有桉松了口气,转身去屋子里把事先买好的监控拆开,前两天他偷懒没装。
现在看来很有必要,特意买的那种明显的监控,用来威慑警告。
机械厂有五六公里的路程,一点半时楼上男人就走了。时有桉搬出高脚塑料凳,把监控安装上,连好手机,又在玄关放了把菜刀。
只是让时有桉没想到的是,晚上回来的时候,监控就被破坏了,像是被砸了个稀巴烂孤零零躺在地上。
仿佛是动手之人的警告。
这让时有桉背后泛起阵阵寒意。
但又无可奈何,连忙把残渣收拾好,锁上了门。
还没等时有桉琢磨个别的应对方法,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看来电备注,本就烦躁有些后怕的心变得烦躁。
是“父亲”
时赋生的电话。
半分钟后,时有桉还是接下来了。
“想好了吗?”
依旧是直入话题,时赋生只关心他想知道的。
当初的那两个选择,是做真少爷时行容的“药”
,还是做一颗明码标价的棋子去联姻。
“我不会回去的。”
“你确定?我将收回在夏城保护你的人,你知道的,那种地方,你很不安全,过的日子也差,能习惯吗?”
那也比做时家的棋子,做腺体机器好。
最起码,是自由的。
时有桉微微瞪大了眼睛,充斥着愤怒和气意:“我就算烂在夏城,也不用你们管!”
“随你。”
时赋生挂断了电话。
说什么保护自己的人,不给他使绊子都是好的了。
挂断电话后的时有桉依旧紧握着手机,仿佛在死死掐住对面那人一般,恨他如此无情,十几年的父子之情,到最后只是给了他两个选择。
明亮剔透而大的眼睛此刻满上一层雾蒙蒙的气,泪水含在眼眶,眼尾染上红。这两个选择看似都比在夏城好,那是因为是用时有桉的一生为代价。
成了时行容的人,用自己的信息素治疗他的alpha信息素症,免不了被终身标记。可他作为时家的真少爷,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冒牌货,最后只会成为治疗对方病情的一个弃子。
成为时家的二少爷,去联姻,说的好听,但丑闻已经传开。自己去也不过是别人的玩物,结婚又结的了多好的人家呢?
起码在夏城,他可以自由。然后高考,离开这座城市,去读大学,最后找一个爱自己的,自己爱的alpha。
普通人家的生活,他也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