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算着零头钱生活。
前些天还是五万块只是零花钱的零头,甚至不够买个包,现在是他全部的家当。
时有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伸手给了自己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想那么多,也不是自己的,已经享受了别人十几年的美好时间,现在还贪恋。
在原地发了会呆后,时有桉把行李箱打开,直接铺躺在卧室里,没有心情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好,他做不到把这当成美好的家。
这只是他的暂住地。
随后拿起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温水澡。
夏城的夜晚也是闷热的,仿佛白日时的闷热久久无法散去,浸透整个城市,空寂,不散。
风扇声呼呼作响,吹进耳边有种平稳的感觉,让人浮躁的心多了几分安稳。但时有桉睡得很难受,眉头始终紧皱。
睡梦中好似掉入一个无尽的海浪中,想大声呼喊,却被海水一次次堵住嘴,鼻腔满是腥味,灌入海水,呼吸不畅。眼睫被沾湿,弄着眼睛很是涩疼难耐。一会又衰落进山洞中,滚落中磕碰的石子,肌肤留下划痕,漫出鲜血。
夜阑人静,时有桉猛地睁开眼睛,微张着嘴喘气,背后是一阵汗。伸手抖了抖后背,进了点空气,凉了些。他才发现风扇停了,重新打开后,又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近十点了,时有桉坐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身上酸疼得很。床很硬,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睡在地板上呢。
十点钟,正好,不用吃早餐了。
昨晚睡觉前,他又转了一份泡面钱给邻居,作为今天中午的午饭。网购的东西他都挑了最近地源,大概下午可以到。
下午等着邻居吃完饭后,和他一起出门。派出所就在七中旁边,顺路。一路上时有桉左顾右盼,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本就如此。
他感觉学校这边的环境都好些,也有很多学生,稚嫩的面孔多了很多新鲜血液,不似在居民点那死气沉沉。
买的东西有点多,时有桉特意腾空一个行李箱来装。等装好后,对邻居说:“谢谢啊!我叫时有桉,你叫什么啊?”
和人打交道好几次还不知道名字。
“楼裕。”
“哦好,那我自己回去了,拜拜。”
时有桉没多停留,经过七中门口时,顺手买了一份炒米粉,当做今天的晚饭,拖着行李箱慢悠悠回家了。
回到家后,时有桉不紧不慢吃完晚饭才开始拆快递。
一个宿舍小锅,和碗筷,洗发水沐浴露,纸巾等。
他昨天研究过厨房了,能开火,但看起来有些破旧,没有抽油烟机,只有一个很传统的煤气罐和灶台。说实话从小没进过厨房拿刀的时有桉心里发怵,也判断不出这煤气罐还能用多久,会不会突然爆炸什么的。
想来想去,时有桉决定买个宿舍小锅,反正他一个人住。要吃什么直接大杂烩一起煮了。
厨房没锅,也省了锅和锅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