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回:“家里长辈也都催我出去找工作,现在工作哪有这么好找的。”
“我们家吴老师说他厂里却个人事,估计明天就要去看看。”
“那不挺好的,你们俩都在一个厂里。”
“只可惜就是远了点,开车都要两个小时接近,每天六点就得起床。”
“确实是有点远了,但是你也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呀。”
易之又说:“那孩子呢谁带?”
“公婆带着呢。我现在想起来,好像也没那么激动了。”
“我真羡慕你啊,公婆全心全意帮你带着孩子。”
刘琳纳闷:“你婆婆和你父母不也帮你带着孩子的,有啥可羡慕的。”
易之最后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的,很快结束了对话。
每个人的生活不一定看起来都是光鲜亮丽的,它只是保护色,底下的皮毛才是真t正的生活。别人眼中羡慕的生活,其实只有自己品味得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对于外人,也没必要将这些种种揭开露给他人看,因为它是丑陋的、不堪的。
短短时间,刘琳的心态已经从期待转变为担心了。也许是进入一个不熟悉的领地,也许是没涉及过这类工作,其实文职类的工作都大相径庭,之前她不也是做着文职类的工作。
隔日,刘琳跟着吴雨一起出门,这么早起床仍是不习惯的。但是为了生活,也是没办法。出门前把年年抱进公婆的房间,公婆睁开迷蒙的双眼很是满意。
晚上两人一起回来,公婆早已把饭菜做好,很丰盛的一桌菜,期待着好消息。
两人沉默不语了一路,结果一推开门看见如此热情,心里顿时生发出难以为情的心态。
吴爸说:“怎么样?应聘上了没?”
吴妈抱着年年,一边拉着年年的手舞弄,一边说:“妈妈要上班班啦。”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刘琳拿起饭包去厨房,一边说:“先吃饭吧,你们等那么久了,都饿了。”
吴雨也附和道:“对对,先吃饭,我去洗手。”
两人挤在狭小的厨房耳贴耳的说:“他们问起来怎么办?”
刘琳也是个性子爽快的人,她直接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没应聘上就没应聘上,这有什么的。”
公婆坐在客厅直听见两个人嘀咕,洗个手都快要把手洗秃噜了还在小声探讨着什么。
吴妈见状:“刘琳工作该不会是没着落吧?”
“谁知道呢!看着现象应该是没戏的。”
吴爸摇摇头。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吴爸吴妈很默契的什么都没问,等着他俩汇报。已经猜想到结果了,就不必一直追问不停了。与其他们强调不断,还不如他们自己说。
两人在桌上你一个眼神过去,我一个眼神过来的。都在纠结要不要说,怎么说出口。
刘琳这个直肠子性子爽快的人,就这么大点事憋着不说的话,是憋不住的。
最后还是刘琳自己开口说。
“今天跟着吴雨去他们厂看了,他们招人事对于要求挺高的,所以还是胜任不了。”
公婆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工作慢慢找就是。”
嘴上这么说是一回事,心里想的确实另外一回事。他们巴不得刘琳感觉出去工作,做什么都好,只要别天天呆在家里。本来两代人住在一起矛盾多多,现在又不上班了,那矛盾不更多了。
长辈看了不是,晚辈又觉得被管束着浑身不自在。
在没去之前,刘琳已经想到应该不会在吴雨的单位工作的。为了仅存的那么一点期望和家人们的期待,她还是跟着吴雨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扫兴。
回来时在车上,一直在纠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其实按刘琳的个性,不管成与不成该怎么就怎么,才不会说因为别人的期待或压力就先哄骗。还好他们单位对学历有一定的要求,什么样的关系进来都不行,败也败在学历上。
下午年年午睡的时候,老两口商量了一下。
他们想要是刘琳这个工作没能应聘得上,他们就把上面出租着的另外一套房拿给他们住,如果真的应聘上了,那再好不过。
以前想着另外一套房租出去起码还有额外的收入,而且小两口也不介意跟着一起住。现在年轻人压力大,买房自然是没这个能力的,而且现在也生了孩子,压力更大。这段时间住在一起,刘琳也不出去工作,吴爸吴妈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出此下策,以后吃饭什么的各顾各的,孩子也自己带。反正别老想着家里还有两个免费的“保姆”
替他们做事了。
吴爸说:“今下午我们商量了一下,现在住在一起各观念不同实在是都委屈了,所以我们想的是把上面那套房收回来,你们俩去住,以后生活上的呢就各顾各的了。”
两人放下碗筷睁大了双眼,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都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仿佛在说没人跟我说这件事啊?
另一个人也在说我也才知道啊。
就这样,小两口被父母“赶”
了出去。
正好那套房子也正赶上快交房租的时候了,没两天租客退租,几乎是以飞快的速度,刘琳和吴雨带着孩子住了进去。
而距离春节时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人们总觉得自己的日子比别人难过多多了,再好过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两人终于独立了出来。现在的年轻人跟父母一起住,图的不就是少些麻烦。饭有人做,家务也有人做。当然不可完全的撒手不管,跟长辈住一起,就要学会怎么以此寄居下去。吃了饭,碗是要主动洗的;周末休息,地是要主动拖的;看着衣服多了,也是要主动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