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肖说:“看来没把我这个老同学忘了。”
苏易之捏着手机,看着这样的回复像是不好的预谋一样。要么借钱,要么被盗号。这样的例子在网上太多了,这样的说法早已成了诈骗的口号。这人该不会是来诈骗她的吧,她盯着对面发来的信息出神,也没有回复。
钱肖继续说:“你现在还在凉城的吗?”
凉城是一个小县城,她记得当时好多同学都离开了没有前途的小县城,都奔向有未来的大城市。她记得钱肖就是一个。
她说:“没呢,怎么了?”
钱肖说:“哈哈,没事。我刚不从北京回来嘛,想着老同学什么时候有空了聚一聚。”
苏易之腹议,聚个头,现在的同学会是什么成分她还能不清白吗?都是打着同学聚会,然后聚着聚着两人裹到了一起。
她说:“我现在带孩子呢,恐怕没什么时间。”
才不管之前对这人有什么样的感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当初一点点的好感到了现在屁都不是。一个老同学而已,算得上什么。
他的回复很惊讶:“啊?没想到你结婚了啊。我还以为……哈哈哈。”
苏易之在想这人真是有病,来加好友的目的太不单纯。
她说:“你还以为什么?”
钱肖说:“没什么没什么,等什么时候空了聚一聚。”
她说:“行啊没问题,等什么时候空了吧。”
都只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客套而已,谁还真去参加啊。
不知不觉在阳台上待了半个小时,新鲜空气也呼吸够了。她拉开隔断门往里走,刚一拉开撞上了王一凡。
两人互相碰撞,突然一阵吃痛。
“哎呀!”
苏易之不知觉的叫出了声。
王一凡说:“你在阳台上干吗呢?”
“就吹吹风。”
“孩子该喂奶了。”
好不容易得来独处的时间,一转身就是现实。
第二天刘善文在群里问周五的聚会能照常举行吗?其他人都有时间,唯独刘琳还是被家庭琐事缠身。
她接着问:“那我们是聚呢?还是等下次四人一起?”
江黎回复:“我都行,主要看你们。”
说心里话,苏易之是想的,她特别需要跟姐妹们吐槽吐槽。刘善文也一样。
所以到最后的她们还是决定,三人先聚着。
刘琳嘴上说着是让她们先聚,不要因为她一个人而打乱了之间的计划。面对手机的信息,她一瞬恍惚,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甘心和悲伤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公公还在住院,家里的事情靠不住吴雨,包括带孩子。婆婆又要照顾公公,所以这周聚会必然舍弃。
不过没关系,有自己家庭之后被生活上的琐事缠身都是正常的事情,她只希望公婆身体好好的,吴雨能够对家庭对孩子有一定的责任心,这样的话日子就能够好许多。
可现实并不,公婆年龄大,身体出现疾病也是正常的,吴雨面对家庭里的责任问题还是逃避。
原以为长大之后,自由这东西会自我掌控,要有多自由就有多自由。结果成年人的世界中,自由比一顿姐妹聚餐都还难。或许吧,每个年龄段都有自己的想“自由”
。孩童时,希望自己能成人,成人之后又想过上老年生活。那到老年阶段呢?只想要身体健康,能看见自己儿孙绕膝很是满足。
不过,都没到老年时期,到了老年时期想法又随之而变了。
刘琳收起手机,眼神暗淡下来。望着病床上才做完手术的吴爸,内心在轻轻叹着气。这个夜晚注定是孤独的。吴雨下班回到家都八点,回家吃了饭再到医院来都已经九点多了。吴妈年龄大,还要为家人做饭,所以这个时间只有刘琳在这儿陪着吴爸。
窗外的月亮格外明亮,微风轻拂,路灯照应着树木一摇一晃的。偌大的月亮像颗明亮的灯泡。
下午吴爸从手术室出来,清醒了两小时后他现在睡了过去。整个病房都是静悄悄的,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翘首以盼的着急。她在等吴雨到来,自己就能回家休息了。
时间很是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直盯窗外的夜色看。听见传来动静,她才回首看到吴雨来了。
看见人来,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此刻已九点过了。
夫妻俩像是陌生人一般,没有亲昵举动,虽然这是在病房也不太合适,就连说话都没有。倘若两人之间比陌生人都还陌生人。
两人只对视一眼,刘琳便离开了病房。
什么时候连夫妻二人都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呢?没有话讲,更别提两人之间的亲昵,连夫妻生活都是力不从心。所有生活上的挤压,生活上的问题,都是最主要的矛盾。不过更重要的是男人在责任问题方面,一次次让刘琳伤了心。
有时候生活不存在这些问题,是不是就是童话了。她想。
哪有什么童话生活,尽管没有这些问题出现,还有其他的矛盾激发。
那些糟心事在孩子年年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只要看见年年刘琳觉得现实生活全都抛之脑后。年年可爱的模样足以让一个新手母亲瞬间软化,忘记一切。
她洗完手喷上消毒,液换上家居服。把年年抱在怀里,身体不停抖动着安抚,一会又亲亲年年脸蛋。
“你有没有想妈妈呀?”
“你在家有没有乖?”
一闲下来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周五的日常聚会,虽然很不舍,这的确也是件没办法的事情。她总不能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然后跑去约会吧。想着想着躺在床上抱着年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