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而从包里拿出打火机,方要抬手帮他点燃,却被他阻止。
我不解看向他。
严筠并没有回视我,只是叼着那根烟卷,目光落在某一处,语气淡淡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秦霜想要收购[水云间]的?”
我一愣,随即道:“就刚才,几个小时前,在你朋友的场子里,怎么了?”
严筠的眼眸穆然沉了沉,“你有没有给她打电话或者约她出来?”
我拿着打火机的手一滞,“什么意思?”
严筠这才将烟点燃,烟雾瞬间四散开来,很快便将他的脸庞模糊,“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但我隐约有一种预感,秦霜这事儿可能会对你不利。你与秦霜不合,又加之有传闻说她要收购[水云间],不管*T秦霜出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但你都有加害她的动机。”
我静默住,冷汗一瞬间从毛孔里冒出,密密麻麻地浸满了脊背,“你的意思是……”
严筠继而扭头看向我,握了握我的手,语气放缓了些,“我也只是感觉,并不一定对。”
我一时间沉了脸色。
严筠握着我手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这分力度,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飞地在脑海里思考着这个问题,有几个面孔如过电影一般一一闪过。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周舜臣,但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严筠的眉间是一团化不开的阴霾,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他拿出手机,快拨了一个号码。
我不知道他打给谁,但忙音只响了两声,电话那边便被接起。
严筠冷着声音,严肃地吩咐道:“帮我查一下秦霜的案子,所有情况都要告诉我。”
那边应着。
严筠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外面终于下起了雨,夹着雪,不算大,淅淅沥沥的。
严筠动引擎,调头驶上路口。在右拐的时候,迎面一辆黑色奔驰恰好从路口的对面直行。
两车擦肩而过的一瞬,我望进对面车子的后车座,隔着两块深色的玻璃,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又好像没有看见。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路无言,车子里是预期巨大的沉默。
我和严筠回到家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家里静悄悄的,保姆也已经睡了。
我和严筠坐在客厅的沙上沉默着,不多时,严筠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应该是方才严筠在车上打电话的那个人。
严筠按下通话键,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严筠那一直阴沉的脸色才微微有了一丝缓和。
挂断电话后,严筠告诉我,事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换句话说,要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就只有等秦霜醒来,情绪稳定之后再来询问。
但这对我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喜讯,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