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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互扶着,纠缠不分,最后又打开了浴室的灯。或许这地方,能不动声色地藏住所有眼泪。
黎芜在水流中抬起温有之下巴,把人抵在了玻璃上,声音在上面温热地落下来:“我快恨死你了,温有之。”
以前什么都牵动不了他的情绪,现在哪怕温有之眨一下眼角,他都能在百度上查出来十万个解释。
他花了十多年,给自己搭了面冰墙,无坚不摧。可温有之只是伸伸手指,就能让它全部瓦解。
这种情感不受控制的感觉,太要命了。
“没关系。”
温有之释然地回答,“我爱死你了。”
水声来得汹涌,除了眼泪,还能一并吞下所有哽咽和抽噎。她压着黎芜的后颈,再次吻上去,玩笑道:“我们互补。”
。
休假一时爽,一直休假一直爽。
温有之原本的作息彻底调不回来了,被人搂着睡到了上午十一点钟。
一醒来就见黎芜低头打量她,那眼神像是观察某种冬眠刚苏醒的动物。
“我还能让你跟我走吗?”
温有之坐起来,扒掉嘴角的头丝,讷讷地问:“去哪?”
“见我爸妈,早上刚回来。”
“哦。”
她拱了拱酸胀的腰,刚想翻个身,猛然听明白了刚才的话,立马坐了起来:“见谁???”
“我爸妈。”
黎芜道。
温有之用眼神骂了句操。
然后打鸡血似的从床上扑腾起来,上衣柜里翻出来最适合见公婆的一套装扮——带着粉色系带的白色连衣裙。
这身她早就准备好了,专门为某个说话没准的公主提前买的,为的就是这种突事项。
黎芜撑着下巴,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她:“这衣服上班不能穿,太土。”
“……”
温有之被噎,翻他个白眼,“你懂个屁。”
休假一个月,回来业务能力倒有些生疏了。
从洗漱到化妆,用的时间比以前久了五分钟,温有之拎着小包出来的时候,黎芜已经倚在门上刷手机了。
“走吧。”
温有之头长了,束成一个高高的丸子头。
黎芜眼睛上下一扫,迟钝地收起手机,非常矜持地点评了一个字:“行。”
餐厅选在了老黎总常去的一家,私人饭店,所有的菜系都是按照他老人家的口调的。而且没什么人,隐私性保护地很好。
到了门口,他俩意外碰见了两熟人。
“荆医生,孟谈姐,”
温有之兴高彩烈地跟他们打招呼,“好巧。”
“不巧。”
荆愠松了松领带,“我们跟你俩一桌吃饭。”
温有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