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他走已成事实,贪嗔痴是三毒,我不能放任自己陷入情感里,”
母亲回答,“我以为你能体会。”
她大概省略了一句没说——因为从小周围人都说你是最像我的。
周维轻的手指依旧没有停,只是脑海里的画面开始来回切换。有周文当年歇斯底里离开时,说你跟你母亲一模一样的片段;也有当年喻衡在1ivehouse里,呆呆望过来的视线,贪嗔痴,按照这个定义,那时候的喻衡多少粘了那个痴字。
“我不能体会,”
周维轻说这句话的时候闭上了双眼,“我跟你不一样。”
今天的日程都排在下午,周维轻洗漱完毕后,突奇想进了厨房,想尝试开一次火,但进去后才现由于没交燃气费,天然气也停了。
过日子。很常见的三个字,在每晚八点电视台的家庭剧里,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人提到一次,柴米油盐酱醋茶,里面的人永远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
是无聊的,无的,常态的,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犹豫了很久,周维轻再次点开对话框,虽然他依旧没有想好要怎样的开头,但总要有个开头。
只是消息没出去,又被一个电话打断,这次来电信息显示“彭主任。”
周维轻反应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三年前喻衡母亲要割一个良性肿瘤,喻衡不放心,特意带她来本地出名的医院做手术,但这里的医疗资源太紧张,不管是专家号还是手术预约都很难排。最后周维轻让李建国问了一圈,联系上了这位彭主任——后续是廖昭带主任女儿去看了她痴迷组合的演唱会。
“您好主任。”
周维轻接起来,有之前那桩事情在,说话还算毕恭毕敬。
“诶,维轻啊,现在忙吗?”
彭主任说。
“还行,”
周维轻说,“您说。”
“哦哦,好的,我长话短说,”
彭主任听起来很忙,“我昨晚值班,刚好撞上你爱人在急诊,问了两句情况,马上联系了科室陈主任来处理,也专门给他留了单人病房,你放心啊。以后有这种情况,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嘛,咱们之间毕竟也算有过交情,不用这么客气。”
周维轻一愣:“急诊?什么症状?”
“诶?你不知道啊?”
彭主任奇道,“可能事突然,你爱人没来得及通知你,就是食物中毒,不用担心啊。”
两个小时后,在东南医院,周维轻对着手机上彭主任过来的病房号,一间一间寻找4o3的位置。
彭主任所言不假,这一层楼都是单人病房,环境看起来要高级很多。
周维轻最后在楼道最尾找到了喻衡的名字,他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病床靠窗,什么也望不真切。
他下意识顿了顿,准备开门时听到陈然的声音。
“她就是婚前焦虑,我原本以为这应该是扯证前的问题,没想到她会因为办个酒焦虑啊。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我们领证也一年了,那我试用期也一年了吧,哪有人入职的时候顺顺利利,转个正反而出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