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飞说:“那三间关门落锁的被其他律师挑走了,你可以来回看看别的,每间风格都不一样。”
秦与一手拎公文包一手插兜,直接问:“蔺长同在哪间?”
他弟指着面前最近的那扇门,那扇只要你从楼梯走上来就能看见、想看不见都不行的门,说:“这间。”
秦与心说蔺长同绝对是故意的。
就非让我天天对着你来气是吧?就非让我经过一次骂你一次是吧?
行,你等着。
他果断走向走廊那头离蔺长同直线距离最远的办公室,同时也是正对着茶水间的办公室,把包往办公桌那么一放,算是划占地盘。
蔺律师,我不信你一天到晚不喝水,我偏要你经过一次就看见我一次,我偏要你喝个水都窝火。我气死你。
秦晓飞不知道他哥一脸恶狠狠的是在心里编排什么,总之祸水随便引,千万别再引到他头上:“那,那哥你有什么需要你给我列个清单,明天咱们就,正式上班了?我先走了啊!”
行云卷舒。
杏篱深律所是青年路商区中的一座矮楼,一共三层,像q蒂巧克力派。也许比q蒂厚点。
三楼理所当然装着档案室和行政部,财务部直接征用了黄氏的,二楼有律师办公室和助理办公室做夹心,一楼是大厅等候区和接待洽谈室,娓娓轻言里一切都在正常运行着。
秦与捏了杯咖啡,靠在扶椅上对着电脑接电话。
办公室被他整修得很有自己的风格。窗明几净,桌上有个座钟摆台,左手边整齐码放着纸质文件。正对的洁白墙面上,挂了他父亲秦素文亲笔写的“奉公正己”
,贴墙靠的实木书柜里则分门别类地放着档案和书籍。右手边有个隔断柜,透过格子中的摆件可以看见房间那头的桌椅。
那是为实习律师陶杏准备的,秦与很会避嫌,要了个隔断柜,疏离而不刻意。
秦与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哥哥。
门外,“秦与”
、“郑岩”
、“王坤仪”
、“蔺长同”
的门牌已经挂好,从这头延伸到那头,或开或关的办公室门和偶尔的人来人往,让走廊活了起来。
陶杏背着书包从一扇扇门前经过,认着门牌上的人名,最终在秦与的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也刚好走到了头。
这是她第一次来杏篱深,也是第一次见秦与,所以格外紧张,做了三轮深呼吸,才伸手敲门。
笃笃笃。
“请进。”
秦与应了一声,等女孩儿进来之后才抬手示意她稍等,仍旧打着电话。
“海里是海大梁的女儿是吗,但资料并没有显示海大梁有妻子。……噢,过继的是吧,好的。……嗯,没事,慢慢来。那你再完善一下档案发给我,我这里有别的事。”
他挂断电话,温和地看向女孩儿:“陶杏是吗?不用这么拘束,里面是晓飞给你准备的位置,看看还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