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作为他们帮你救人的交换,你不仅协助妖族破坏了原有的封印,还给他们提供情报,方便妖族击杀宗师来阻止封印的重建。”
宴玦冷着声,语气并非疑问而是笃定。
柳文尚抿了抿唇,缓慢点了点头:“他们说完成封印必须要四个人,不需要都死,只需要杀一个”
“嗤——”
一旁低头写字的重尘缨忽然发出声冷笑。
宴玦听见了没偏头,倒是柳文尚闻声看过来,似乎不明白这句话有何好笑的。
不等他继续纠结,宴玦便再次问道:
“那么你手上为什么会有再逢春的伤口?”
只在乎你
“我记住了他们当时施展秘术的过程,以为自己能也照猫画虎”
柳文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宴玦,“也是怕暗杀失败。”
宴玦沉着脸,几乎看不出表情,可就是这副样子,让柳文尚心里发怵。
“哟——”
突如其来的一声冷笑叫他几乎跳了起来。
重尘缨把笔杆夹在指间,掌心撑着下巴,语气戏谑:“平时畏畏缩缩看不出来,你胆子倒还挺大,这种东西都能用在自己身上?”
他浑不顾忌眼前人是何躲闪表情,依然刻薄发言:“就这样你还能活着,也是个稀奇事。”
“重尘缨”
宴玦注意到柳文尚那摇摇欲坠的情绪,估摸着时间打断了那话多招摇的人,“执笔哪来那么多话。”
重尘缨撇撇嘴,不说话了。
柳文尚抹了把汗,把话接了起来:“我用自己做祭品,若一举成功,不仅老师能活,我也算赎罪了”
“可偏偏”
他眨了眨眼,在某个瞬间忽得变哽咽了嗓子,声音里带上了细微的哭腔。
情绪随着回忆突如其来,再度爆发。
“老师醒了,发现了我做的所有事情”
空气忽然沉默下来,除了那愈演愈烈的啜泣,再也听不见半点杂音。
那副几乎深刻在他骨髓里的画面占领所有,让人在瞬间摒弃了一切外在。
柳文尚两手捂住脸,眼泪彻底不受控制,从指缝里溢流而下:“他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什么都没有地看着我我好怕,怕他失望,怕他生气,怕他再也不承认我这个学生了”
浑身发着抖,顾不上所谓的面子和尊严。
“可老师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越流越凶,侵蚀了几乎所有视野。
“他就是那样看着我,不骂我也不打我,然后,然后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走了”
“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