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邢越用真脾气跟他说话,少装温柔。
“陆新这两日来骚扰你了吗?”
邢越手上忙着,脑子里按理说也不应该有别的杂念,但他就是能做到一心两用,说话也总有一种官腔似的。
学生会会长在正规大学里的权利还是挺大的,他们多数靠着老师的人脉结交了一些校外的人物,凭着会处事这一条就能令许多人另眼相看,给个资源提拔他培养他充当所谓贵人满足富人的虚荣心也不是没有的,这时候这些所谓当官会来事的会长机会就来了。
像邢越这种深不见底会处事的人,在那些为自己的等级洋洋得意的同学里的确是出类拔萃的,能当上会长邵承也不意外了,更能够理解陆新想要巴结他的原因,跟学生会会长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说不定有一天高兴,他就会分你一点资源,给你指个通天大道,带你结交一些“成功人士”
,那些人士或许是老师,或许是手握其他资源的外校名人。邵承虽不惧怕学校里这些“当官的”
,但也知道潜规则这种东西,校内也能适用。
“托会长大人的福,目前还没有。”
邵承对邢越每一声称呼都是别有用心的,听起来一点儿也不真诚,幸好邢越不是爱计较这些的,也没放在心上。
“他来找你你尽管告诉我。”
邢越说。
邵承纳闷:“保护我?”
邢越笑着反问:“你还需要保护?”
邵承道:“需要啊,毕竟我还没惹到这个学校真正的老大。”
他看着邢越,意思很明确。人人都说邢越惹不得,人人都说邢越是湘江学院真正的“头子”
,邵承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谣传。
邢越对他的意有所指不允理会,仿佛别人讲出什么来他都能无动于衷,叫你一拳打在棉花上,难以用力。
“我立下了规矩,他要是来找事就是破坏了规矩,你要是没事找事也是破坏了规矩,平时你们有什么冲突不叫我知道怎么解决了就罢了,传到我耳朵里不就是明晃晃地挑衅会长的权威?”
邢越看着邵承,文档已经输入完毕,他把玩着手边的笔,在手指间百无聊赖地旋转收回,“要是这点权利都被你们无视,将来这两年我怎么管理别人呢?有没有道理?”
邵承收回目光,将毛巾扔在桌子上,把脏衣服收走,并关掉了空调,期间说道:“您的权威是否被无视我还真在意不了,不过您的小弟要是招惹我,我肯定是第一个叫会长难堪的。”
他丑话说在前头,就是这么个性子了,谁又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善茬呢?且这么多年转学的经验,到新学校的前几天是最容易被人欺负的时候,若是这两天不立好自己的人设,以后就等着被别人拿捏。
“他不是我小弟,”
邢越说:“我可不收这样的小弟。”
邵承好奇道:“哦?哪天我能见见入得了会长眼睛的小弟么?”
“那要看你跟我能不能打好关系。”
邢越站起了身,关了电脑,对着手机说:“用完了。”
电话那头的人邵承顿时才明白是谁,但不知邢越是什么时候拨通的电话。
邵承没有再理会他说什么,自顾自将衣服放进洗衣机,这时发现他的球鞋上沾了一点灰尘,忍不住皱眉,一时半会不好处理,邵承将鞋子扔回去,站起了身。
那身影蹲起又站立,头发不再滴水,但还未完全风干,搭在轮廓分明的脸上,人顿时就变得柔和了,邵承的体格不算大,个头高,身材却是劲瘦的,行动间的衣服紧贴着身,腹部的肌肉线条相当美妙,整条腰线大致瞄下来,是两只手就能握紧的纤细。
在追求身材极致的健身男的眼里,他偏瘦弱,但在普通人的审美里,那线条刚刚好,再壮实一点,都显得不够美观了。
邢越盯着邵承的腰身,听着听筒里传来的信息,发出一声疑问:“他?”
邵承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只见邢越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从阳台外面走回来,又听对方说了句知道了。
邢越挂断电话,对着手机道:“你易感期?”
邵承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新室友未免嘴太不老实,什么都往外说,他不悦地反问:“周慕告诉你的?”
邢越道:“他也是好心。”
邵承不承情:“多管闲事。”
他讨厌别人卖弄他的隐私,即使出于好心的目的。因为他不相信陌生人的关心,除非身边的知心好友。没有利益关系的照顾和关心,一般都不是很真诚。
邢越为周慕说话:“怎么叫多管闲事?你们是室友,将来出了事都能绑在一起,你要是不适应,可以向我申请换寝室。”
“不用了,”
邵承说:“你的建议更麻烦。”
邢越来到邵承的面前,他大概摸清楚了这个人的脾性,人都是不同的,他也不会强求着别人接受好意,“易感期怎么过?你的omega呢?”
邵承觉得挺奇怪:“在你们眼里,没有omega的易感期是不是天都塌了?”
每个人得知他易感期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难不成这真是要命的事?要不是这些年自己的亲身体验,邵承真以为自己会被易感期夺了小命。
“嗯……算是,”
邢越说:“我想强忍易感期带来的焦虑不是什么好受的事,除非你觉得自己的自控力相当可以。”
“那会长就说到点子上了,”
邵承道:“您放心,我不会发情到随便拉一个人跟我共度良宵,这两个室友我暂时还看不上,不会危害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