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船内变得十分安静,除了云响那边轻微的传出“叮当”
碗筷碰撞的声音外,所有人都安静的望着杨崧。
“咕咚咕咚~”
船外一丝轻微的声响,似乎是明月湖中鱼儿众多,在游船边惹起的水泡。
众人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没有在意,依然在等待着万香的回话,唯有苏容有些警觉的望了望,往云响身边靠了过去。
此时的云月湖边,新月来回走动,显得有些焦急。
“哗啦~”
湖中蹿出一袭白衣之人,到了新月面前回话。
“大人,万香醒了。”
“那太子那边?”
“太子正在问话。”
“她答了没有?”
“没有!”
“唉”
新月长叹,突然,他眼光一凝,语气严厉,“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让那万香跑到那边去的!”
“大人,黑衣人数众多,小的还以为万香由你管。”
新月身旁一人说道。
“我管?我拦着六个人我管什么管!”
新月苦笑,也不怪他们,确实是黑衣人太多了。
他也不敢在太子面前将人要走,要是太子过问如何回答,他怀王府有染还是他怀王府知情不报。
今天这事展得有些复杂,哪怕是皇上在此兴许也好处理得许多,怕就怕这些年纪轻轻的少年。
他们个个身份显贵,长久的活在被恭维的世界中。
他们认为,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有的事物都在围绕着他们转,他们天命不凡,掌管着未来。
或许如他们所想般,他们确实天命不凡,他们也确实掌管着未来,但绝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们,秉着胸中热血,世界非黑即白,只有对错,行事再周全,也存着一丝鲁莽。
他们所见世界的一角,便自诩不凡的认为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但却不知,在成熟的人眼中,他们幼稚、可笑。
人是矛盾的,你越缺少的东西,你便越怕别人说起。
就如这些少年,他们对长辈们告诫显得十分烦躁,不以为然,他们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成熟了,但往往都事与愿违。
真正成熟人眼中的世界,与他们的认知相差太大了,大到如抬头望不到顶的高山,深到如低头看不见底的悬崖,在那个世界中,是非对错没有绝对分界线,在那个世界中,人与人、人与事都连着错综复杂的线,错不可罚,功不可赏的事情平常有之,他们现在又怎会明白。
就那王家与苏家来讲,他们两家便代表了虹国的核心,制船与炼铁,虹国最高的权势,皇家,也不是没有打过主意。
这届皇族打着他们主意,上届是,上上届也是,或许从虹国开国以来,都一直在打着这些主意,但几百年过去了,那制船与炼铁始终在他王、苏两家。
苏家还好,他们开诚布公,虹国的船之所以强,便强在它的船身轻而坚固,他们使用虹国盛产的“蛇螺纹木”
,这种木头不易腐烂,硬度极高,配合他苏家祖上所深化过的“丁卯”
技术,整个船体的组成没有使用半点金属,船体圆润,浑然天成,吃水量大,在兼容载量的同时,兼顾到了坚固与度。
整个制造,从丁卯技术到打磨的工艺,苏家没有半分隐瞒,但别人靠着太祖的许诺与自身的经营,还不是独占着制船。
在说说王家,他们从矿石制炼、胚胎打磨、初模制作、到最后的淬炼成型都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进行,其中每个环节中都设有王家嫡系在,他们在最关键的点隐秘的把控着,甚至有些环节在王家本营里制作,藏得极其隐秘,这是他王家的命脉,没有人可以随意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