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如遭重击:“先生,学生,学生……”
姜苑望着他:“念念之事,你无错,我也未怪过你,你到底在自责什么,这几年,你登门请教我的次数屈指可数。”
“楚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怎么连这种小事也看不开。”
他皱着眉头,严厉又愤怒:“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楚景鼻翼微动,上半身下意识前倾,他想解释他没有。
可是扪心自问,他真的没有吗?
如果当初他跟姜念说清楚后,姜念伤心了一段时间,然后来告诉他,她已经不难过了。
或许他就放下了。
可现实却是,姜念走了,她跟着姜深一起走了。
这几年,他听不到一点关于他们兄妹的消息。
楚景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是很疼,但是每每想起,他心里都会不舒服。久而久之,他就让自己不要去想。
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是自己变相逼走了姜念和姜深,他让姜家骨肉分离。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好意思登姜家的门。
他明明已经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突然就,觉得好失败。
枉他体内还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居然看不开。
姜苑走回了桌案后坐下,沉吟道:“深儿在国子监念书,你也去吧。”
楚景:什么!
他终于听到好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接下来的话砸懵了。
让他去,国子监,念书?
楚景不解:“先生,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姜苑冷着脸:“再让你待在此地,你就废了。难不成你真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会给兄长写信,让他照顾你,你去国子监以后,多见见世面。你能跟那些权贵子弟打交道,以后就走仕途。若是不能,你就早点回来教书吧,我看你教书倒是很不错。”
姜苑嘴里说着[教书不错],眼里的嫌弃却快溢出来了。
楚景: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楚景心里思索片刻,为难道:“可是先生,去国子监的人都是乡试副榜上的……”
人姜苑的眼神太凶了,楚景说着说着就气弱,最后一点音儿都没有。
姜苑:“你不愿去?”
楚景心想,京中花费颇大,他人生地不熟的云云
心里藏了怯懦
可转念一想,先生说的又很有道理,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对。
不知道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反正就是不对。
楚景心神一凝,拱了拱手:“学生自然是愿的。”
那就去一趟京城吧,总要找个突破口。如果真的撑不住,到时候回来就是了,总归是不留遗憾。
“可是先生,学生是举人”
“举人怎么了。”
姜苑瞪他:“国子监里藏龙卧虎,你一个举人进去,能翻得起什么水花。”
楚景:总觉得先生误会他的意思了。
“我是想说,我这个身份去,会不会不合规矩。”
楚景都忘了自称“学生”
了。
“这有什么。”
姜苑不以为意:“你去得。”
好吧,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姜苑想到什么,又道:“国子监里大儒多,你有什么不懂的,就跑勤快点,再像在县城这般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