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而眼睛却闪闪发亮,仿佛因为做坏事而兴奋。
杜叶寒从善如流地又拿起了一杯:“那真是劳烦你偏私啦。”
香槟弥漫着花香,饮入口中又变成果香四溢,酸度和甜涩都恰到好处,十分美妙,杜叶寒喝下一口便眯着眼睛回味着。
“我的华文名叫陆淮西,英文名是jan。”
年轻人说,他便站角落和杜叶寒闲聊上了,大有一副在宴会上偷懒的架势,不过搭配着周身可爱且朝气蓬勃的气质倒是很和谐,“你在这里工作吗?”
“我是来旅游的。”
杜叶寒实话实说。
“我也想去旅游,这次要多挣点钱,争取实习期间顺便玩一趟。”
陆淮西憧憬地鼓着脸,“我还想去华国玩呢,可惜只在小时候被爸妈带回去过一次。”
“那你华文说得还挺标准。”
“从小就说华文啦,我爸妈不怎么会说英语,不过我不认识字。”
陆淮西笑眯眯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按理说你不应该打探这里客人的身份。”
杜叶寒一杯酒已然喝完,红晕渐渐从她的耳根往上延伸。
“抱歉,我不是有意想打探什么,”
陆淮西轻声道歉,转而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喝太快了,起泡酒就算度数不高,因为酒精能更快进入血管,也很容易醉。”
杜叶寒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容易上脸。”
“别太自信了,我给你拿点水解酒吧。”
陆淮西说完便发现杜叶寒正盯着某处看。
他顺着她得目光,便看到大厅中间的一群人中,柏裕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交谈,那个男人个头不高,大腹便便,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女孩金发碧眼,穿着白色鱼尾裙,身材凹凸有致,是个标准的白人美女。
女孩一直看着柏裕,时不时也说上几句,而柏裕眉眼含笑地回应。
“那个中年人是德林的副总,旁边的是他女儿,在哥伦比亚念书。”
陆淮西解释道。
德林是北美最大的投行之一,那中年人和年轻女孩一看便是出身于上流社会,举手投足间十分优雅,带着一种特定群体才有的气度,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
而柏裕穿着黑色剪裁合身的西装,头发妥帖地往后梳,他拿着酒杯,从容地笑着,气质丝毫没有被旁人压制住,他就像个翩翩贵公子,十分惹人注目。
杜叶寒放下空酒杯,说:“我不是想问他们——”
“——你在看那个华国男人不是吗?”
陆淮西翘着嘴角,样子倒是出乎意料的自信,似乎在嘚瑟自己的洞察力,“看得出你很在意他。”
“你什么都不知道。”
杜叶寒皱起了眉,下意识地拿起另一只满着的酒杯,喝下一大口,“这和你没关系。”
她莫名感到了一丝烦躁,说话间语气也生硬了起来。
“你真的有点醉了,我给你拿点水果和水。”
陆淮西道。
杜叶寒倚靠旁边的桌子上,拖长了声音:“你的员工培训手册里没有说过不要多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