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聘礼一事,这些从没有告诉过她。
秦瑶不知道,谢玉升本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压抑潮湿的雨水中,有幽火暗暗燃烧,从腿间一直滚到喉结,雨水浇都浇不灭。
他眉间噙着稀薄的笑意,皎洁如月,面上一派清雅,又问了秦瑶一遍,确保她是真的考虑清楚了。
“皇后愿不愿意朕一个帮忙?”
对秦瑶来说,几乎不用考虑。
谢玉升今晚有带她看花灯,又向她表示爱慕,她怎么能舍得拒绝呢?否则也太薄情冷血了。
她笑问:“什么忙?”
谢玉升在看到她脸颊的笑涡时,忽然俯下身,潮湿的袖子落在她颈后,重重的呼吸磨过她耳珠,道:“你月事走了没有?”
秦瑶身子一僵。
这一次,待宰的羔羊,是真的嗅到危险了。
她后颈僵住,侧过脸,与那一双清澈的眉眼对望,他眼尾泛起丝丝薄红,透着暗欲,像是没有餍足的狮子,看着到手猎物。
秦瑶早该发现他的不对劲。
她伸手推开他,黛眉蹙了蹙,“怎么突然问我月事?自然是还没有走。”
她撒谎道。
谢玉升低低道:“之前去了鸣凤台一趟,不小心喝了那里的酒。”
这话藏着深意,秦瑶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脏骤然一跌,明白了,也慌了。
天地辽阔,雨水细密,滴滴答答从树冠细缝筛落,砸在二人衣袂上。
此刻已快到子时,万籁俱寂,回宫是来不及了,秦瑶和谢玉升去寺庙后院,和住持说要借宿一晚。
寺庙里有备用的厢房,住持带二人去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道:“稍后再给施主送上干净的衣物。”
住持一走,秦瑶立马背抵在门上,抬头对谢玉升道:“这里是佛庙重地。”
谢玉升“嗯”
了一声,表示知道,一边往里走,一边褪去衣衫。
衣袍逶迤在地,秦瑶立马闭上眼睛。
澡间里传来哗哗水声。
谢玉升在净室里待了许久,里面清清冷冷,没有半点雾气。
窗户打开,雨水泼瓢,薄凉的空气将澡间里浊气荡涤一空,却吹不散他胸膛里那股灼热。
浴桶里水是冷的,他舀了一捧,洒在身上,却于事无补。
谢玉升吹了会冷风,平复心绪,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起失忆的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他已然恢复了大半的记忆,自然知道皇后嘴里,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
她骗他,说他二人从前关系极好,他每次都会哄着她,对她温温柔柔的。
然而事实情况是,帝后二人感情淡薄至极。
她借他失忆,占了他不少便宜,甚至一次次哄骗他,缠着他,要他哄她。
谢玉升又想起皇后那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得都是他对她的爱慕之情。可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谢玉升站在幽静的黑暗中,一半青丝从玉冠中散落,洒在肩上,他俯下浓长眼睫,面容玉白,手掌在空中虚握了一把。
半晌,只听他声音低柔暗哑,呢喃了一句:“瑶瑶。”
谢玉升出了澡间,看见那一层透明的帘帐后,映出一道少女的袅娜身影。
秦瑶沐浴过了,换了一件衣裙,安安静静坐在地上,浓黑的乌发铺地,明灭的光晕洒落。
听到男子的脚步声靠近,少女动了动身子,回头仰脸看他,红唇一张一合:“一定要这样吗,能不能换个别的办法解你身上的药酒。”
谢玉升手持灯盏,光晕落在他面颊上,俯看着她:“怎么了,瑶瑶不愿意?”
秦瑶一怔,下巴被他托起,只觉唇瓣传来温热的感觉,被他指腹轻轻地蹭了一下。
谢玉升声音低柔,仿佛在诉说情话:“朕失忆了,有些事记不清了,不过这种事,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做吗?”
临阵反悔可不是她应该做的。
他早就告诉过她,小骗子是没有好下场的。
敢骗他的人,自然要好好地惩戒一番。
今夜,她哪也别想逃。
作者有话说:
秦瑶:qwq好怕呀。
新婚
谢玉升声音低柔,仿佛在诉说情话:“朕失忆了,有些事记不清了,不过这种事,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