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贺免最后那句补充的话,祁修竹会怀疑他今天是真走不了了。
“放心,我不走。”
祁修竹抿了口茶水,意外地发现自己这杯是兑好的,温度刚好。
于是他一口气把茶喝完,将空杯子放在贺免面前:“倒上。”
贺免这才收了腿坐回去,他看向喻昭,一边倒水一边跟他说:“你要吗?”
喻昭摇头:“不要,烫死了。”
贺免的嘴角不明显地动了动,又问:“喻哥,你什么时候走?”
贺免以前哪里这样叫过他?
喻昭听后一愣,顿时觉得腰酸腿疼浑身难受。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祁修竹把水壶拿过来,自己给喻昭倒上,问,“喻导,你今天是住一晚还是怎么的?”
“住一晚吧。”
喻昭对这两人无语一瞬,把那杯冒烟的茶往旁边推,“可以吗贺老板?”
他问这句完全是因为听说贺免是开民宿的,包括来意安前,他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人都当老板了,能缺他这一晚吗?
“他那住不了。”
“可以。”
祁修竹和贺免同时出声,给出的意思却截然相反。
两人都明显顿了一下,祁修竹问:“可以?”
喻昭左右看了看,没看懂他们的眼色:“什么意思?到底可不可以?”
贺免点头,肯定道:“可以。”
贺免越是肯定,喻昭就越是狐疑。
毕竟贺免之前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人家话里话外都在让他赶紧走,别当电灯泡。
喻昭和祁修竹对视一眼,没从他的脸上看见奇怪的表情。
很可疑,但是没有证据。
“再吃点。”
祁修竹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招呼喻昭,“意安菜挺有特色的。”
喻昭把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
祁修竹和贺免没再动筷子,坐在桌子对面等他。
包厢里安静下来,楼下有几个小孩儿摸着黑拍皮球,“咚咚咚”
的,有点像心跳声。
祁修竹低头看向桌下,见贺免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他想了想,握住贺免的手腕,把他的手牵了过来。
贺免身子一僵,不明所以地朝他看来。祁修竹恰好在此时转头,勾着唇冲他笑了一下。
贺免挑了挑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祁修竹把他半握的手指一根根抚直,动作轻缓,捏住指尖时在那处停顿一两秒。
贺免只感觉手指酥酥麻麻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长。
这是在……干什么?
对面的喻昭没察觉他们的动作,低头吃得正香。
祁修竹的食指点在贺免的手心中央,微凉的触感令他的指尖颤了一下。
贺免有些坐立难安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声对他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