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个手铐扣在他的手上,一个手铐扣在赵忠为的手上。
“王森,你涉嫌绑架罪,我们现在要带你回警署。”
王森听不懂,他只是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拥抱的邵薇和邢风,大笑了起来,“绑架罪?又多了一条罪……绑架罪?我怎么绑人……我自己差点死了……”
邵薇的虎口伤因过度拉扯,血还不停流着。邢风小心翼翼地帮她消毒,却发现她的眼神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她只是定定看着王森,他以为她被吓傻了,轻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一开口叫我honey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但我又不敢表现得很反常,只好说别的话题。ven,幸好你用保姆煲汤来告诉我你不对劲,不然我……”
邢风一通抒发,还是没有换来邵薇的回神。她依旧盯着王森,像是被吓丢了魂。
“阿薇?”
他叫她,手还摸了摸她沾上灰尘的脸。
“阿薇?”
就在他叫第三声时,邵薇终于回过神来,并侧身吐了一地。邢风吓得不行,连忙去抚她的背。等她稍微缓过来一点,赵忠为也要把王森带回警署了。
临走前,邵薇说了最后一句话:“赵sir,我怀疑王森有精神疾病。”
赵忠为点了点头,然而等他回到车上才感觉到一阵恶寒。他看向神色恍惚的王森,突然意识到邵薇从一开始要做的,就是将他整个人生都否定了。
一场幻梦
“法官大人,由于案发现场是一座废弃的学校,周边没有监控,所以案发时的一切细节只有被害人与被告知道。”
“但是被害人的口供是这样说的,”
ror看了一眼坐在被告席里神色恍惚的王森,清了清嗓子,“她说,当时我方被告神色慌张,一边用刀指着她,一边却又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喊着‘不要催我’、‘别吵’等字眼,她怀疑被告当时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而且,结合当天被害人的伤势来看,她是因为要夺走被告的刀才意外割伤了虎口,并非我当事人主动袭击。而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一道伤口外,被害者再无其他伤痕,所以我合理怀疑伤害被害者并不是我当事人的意愿。”
“又或者说,他当时处于一个极其割裂的精神状态,他的本体不想伤害被害者,但他不稳定的情绪又一直逼迫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关于这一点,我恳请法官大人让我请出下面一位证人——”
“玫瑰湾最具权威的精神鉴定科主任,罗长芳教授。”
法官敲一敲法槌,高声说:“传召证人,罗教授。”
庭审整整持续了2个小时,最后法官一锤定音:“由于被害者的口供与罗教授的诊断一致认定被告王森在案发时行为异于常人,并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故本席宣判其绑架他人证明不成立。但由于该病症严重,加上之前的刑罚,被告需在精神病院疗养,待痊愈后继续执行刑罚。”
“退庭。”
王森被判患有精神疾病,宣告“退庭”
后他就被狱警带了下去。离开前,他双目无神地盯着ror,直到下楼梯,也不忘扭头去看,他的眼睛里空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但尽管这样,他还是一直盯着ror,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ror的助手看到这一幕,被王森吓了一跳,一边收拾法律文书,一边心有余悸:“其实我真的不懂师父您为什么会选择帮王森辩解,之前ven才和他打过官司,这次被害方又是ven,这样真的不会砸了自己的口碑吗?”
ror笑而不语,拍拍助手的肩膀后转身走出了法庭。刚到法院一楼,他们就看到一堆围堵在法院大门的记者。
他们这次的阵仗丝毫不输给之前cecilia争家产时的盛况。等ror彻底走到他们面前,记者们的长枪长炮再度争先恐后打起架来。
“罗大律师,听说王森真的有精神病,你们之前在同一个律所有关注到他的不对劲吗?”
“罗大律师,之前邵大律师才被王森骚扰后,这次直接被他绑架,为什么你还愿意担任王森的代表律师呢?你这样做,会不会是因为不满最近律所女性律师的风头太盛?”
“罗大律师,王森真的有精神病吗?这会不会是你和罗教授一手策划的……”
ror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听着他们的提问,等听到这一个问题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接过记者的话筒,“这位记者朋友,你安的这个罪名有点大。我知道我们律所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吸引了很多记者朋友的关注,在这里我先谢过大家。”
“但是,作为律师,我们肯定要凭良心做事的,法官也是基于我们提供的证据来宣判,所以大家不要有无谓的猜测。”
“至于邵大律师,我也很关心她。这次我之所以出庭做王森的辩护律师,有一部分也是和邵大律师商量好的。还是那一句,我们凭良心做事。她理解,也很支持我的工作,所以不存在分歧。”
“律所有很高的知名度,说明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是要帮人,既然帮人,那是肯定是对方为主体。所以是男人做招牌,还是女人做招牌,有什么不一样呢?好了,我在这里再次谢谢各位的支持和关注。”
ror说完,转身就要走。记者们见他态度友好,自然不愿意早早放他离开。一阵接一阵的热闹喧哗,在法院门口持续上演。
同样的热闹喧哗,玫瑰湾北角的卡戎球场也在上演。
时间已经步入了初冬,球场上不少年轻人还穿着短袖踢球,有的人踢到忘情时还会忍不住把唯一一件衣服也脱了,兴奋地绕场跑上整整3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