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应当与空小姐十分熟悉,不知道聊到什么,但是表情不甚愉悦。估计是没想到附近有人,她摘下了她头上的帽子。”
不知道为什么,方瑾文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那姑娘年纪轻轻,居然满头白发!”
视线逐渐向后移,她与坐在那看自己的沈亦棠对视。
对方的唇角扬起一抹笑。
方瑾文动作僵硬地挂断电话,步伐缓慢的走了回去。
“谁的电话?怎么接完脸色不太好?”
手指扶着桌边,方瑾文强装镇定地问道:“你告诉我,你的头发是遗传的吗?”
“你是不是有长辈也会像这样少年白?”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挑着眉,坐正了些,“还是说有谁告诉你了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
方瑾文拽住了对方的手,语气哀求道,“一定有亲人会这样的,对不对?”
沈亦棠一怔,苦笑了声,很冷静地击碎了对方的找补和幻想,“我从来都没有亲人,也只有我会有这种丑陋的头发。”
“你一直在骗我!”
方瑾文悲伤地瞪大了眼,语气颤抖,“你明明认识空小姐……甚至过去了这么久都还是这么年轻……”
“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杀害你的人,一个凶手。”
在脚边的盒子里拿出木剑,她站起身一步步朝方瑾文走去,“我是来替你报仇的。”
面前的人突然变得好陌生,方瑾文难以置信地往后退去,“你要杀了我吗?”
身后是一块大石头,她的背抵在了上面。
已经退无可退了。
“害怕吗?”
沈亦棠低垂着眼睫,手掌温柔地捂住了方瑾文的眼,“那就不要看。”
明明应该挣扎,可她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开一步。嘴巴张了又张,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宛若滚泉的泪珠打湿了她的手掌,沈亦棠轻轻地吻在手背上,把刀柄塞进了对方的手里,毫不犹豫地捅向自己的心脏。
预料中血腥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木剑刺穿了左胸膛。
能量丧失的痛苦使她支撑不住力气,松开了捂住对方的手,跪在了地上。
“到底是为什么?”
方瑾文浑身发抖的扶着摇摇欲坠的人,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人爱慕眷恋的眼神和被刺穿的胸口,“不可以,你不可以什么都不和我说。”
“有人吗?这边有人受伤了,来人……”
虚弱的人抓着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就算是疼到嘴唇发白,沈亦棠依旧是笑着的。
方瑾文绝望地抱着她的肩膀,“不要,我求求你了……”
无能为力,甚至只能亲眼看着面前的人逐渐透明。她试着抱紧沈亦棠,可终究还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