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截长鼻子的人面如死灰,喃喃自语:“输了,真的输了,不可能,不可能啊,我的牌。”
他精神恍惚,直到被人带了下去还沉浸在刚刚的游戏里。
木偶人环视了一圈,张开嘴巴问道:“还有人要进行挑战吗?”
无人敢应,只因为自袁帅落座后无一败绩,大家自然不敢轻易前去挑战,木偶人又道,“若无人挑战,那么今天的木偶币全归这位贵人所有。”
成山的木偶币在空中流向袁帅,他勾起唇角,等待自己的囊中之物。
“等等。”
所有人朝这清润之声的来源看去,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衣领拉到最上方的人站了出来,他尾音勾着笑意,整个人慵懒无比。
秦时。
袁俊双眸发红,在嘴里将秦时的名字咬了一圈又一圈,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袁帅也皱着眉头,又是这个秦时,在看见自己的弟弟面对秦时总是失态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鹫之色,与秦时的视线相撞。
既然今日他自己撞了上来,那就早点解决,还省得自己日后去寻。
袁帅如此想到,对着旁边的袁俊不知说了什么,袁俊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秦时微微俯身,一个轻跳就落在了下方,在木偶人的示意下落了座。
木偶人走到秦时跟前:“客人,请拿出你的注金。”
只见秦时打了一个响指,木偶币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掉,直到与对面的袁帅一样高。
见秦时能够拿出如此多的木偶币,袁帅眼里却是闪过几道暗芒,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秦时竟也能挣到如此多的木偶币。
秦时从中抓起一把木偶币扔到木偶人手里,说道:“还请木偶先生为我讲一下游戏规则。”
袁帅看着木偶人在一旁为秦时讲解着,眼底对秦时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下,是自己小心过头了,听袁俊的描述让他对此人有点谨慎,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有点实力,但也仅仅是对于那些新人来说。
待木偶人将所有规则都讲解清楚后,游戏正式开始。
卡牌到手,秦时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有些犹豫,最后纠结一番直接弃牌,桌子上扔出去的木偶币归袁帅所有。
第二轮开始,秦时跟注到第三把,袁帅弃牌,秦时胜。
第三轮,秦时跟注四把,袁帅开牌,秦时胜。
第四轮,秦时跟注六把开牌,袁帅胜。
这样你来我往之下,竟平分秋色,但细看之下,秦时桌子上的木偶币已经下陷一些,他自己也察觉出来,继续开了下一轮。
这一把秦时拿到了好牌,一直皱着的眉头平缓了许多,被袁帅看进眼里,秦时加注,袁帅也跟着加注,一直紧跟,中间的筹码已经越堆越多,秦时看了看自己的牌,再看了看袁帅,咬咬牙,直接讲桌面上所有的木偶币都推了出去。
他轻抬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袁帅,一字一句道:“全部,我压上所有的注金。”
全场一片哗然,袁帅也在这一片哗然中嘴角漾起弧度,语调轻松:“全跟。”
说罢,他便自得地将自己面前的木偶币全部推了出去。
金币飞到桌子的正中央,他们两人的面前都空空如也,对注人压上了所有注金,按规则应多加一张手牌,木偶人再次对双方发上了一张手牌。
决定胜负的时候,秦时拿牌不似之前那般迅速,而是先观察着袁帅的表情,再小心翼翼地翻开手牌的一角。
他扯开一个笑容,看着袁帅:“你确定不弃牌吗?”
还未等袁帅开口,袁俊就在旁边满脸不屑:“你以为你能稳赢吗?该弃牌的人,是你。”
袁帅也冷冷地逼视着秦时,微眯着眼睛,同袁俊如出一辙的眼神,他举起手中的牌,道:“拥有好牌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秦时看着袁帅有一瞬间犹豫,便匆匆低下头,场上安静无比,都在等待着他们做出最后地抉择。
袁帅看着捏紧手牌的人眼里的轻视之意愈浓,他玩转着手中的牌似乎已经看到了这场比赛的结果,不愿再多费心。
“开牌。”
随着秦时的话音一落,他们手中的牌便直接飞到了木偶人的手中,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所有的木偶币都流向了袁帅。
场内爆出冲天的欢呼声,都在为袁帅的胜利庆贺,袁俊也藏不住心事,面上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感。
秦时紧盯着着自己的双手,自语道:“不可能,我的手牌明明,明明……”
他瞪大双眼,看向袁帅,质疑,“你的手牌不可能比我大。”
袁帅却为了让他死个明白,主动让木偶人翻开了两人的手牌。
秦时的手牌为同一花色的a、k、j,而袁帅的却是4、5、6。
同花顺。
手牌被公布,秦时的双肩像卸下了千般重力,突然跨了下来,他通红着眼睛看着被金币包围的袁帅,不甘之情溢满了眼眶。
他带着彻骨的杀意一直紧紧盯着袁帅,手却冲着木偶人招了招,询问:“在注金投完的情况下还能加注别的东西吗?”
木偶人扯开一个僵硬的微笑:“当然,赛场内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注金。”
在秦时问木偶人此话时,袁帅就知道了他的想法,穷途之人的最后幻想便是拼上一切换来唯一的生路。
人一旦赌上了瘾,又心有不甘,那很快便会自寻死路。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乐意至极,根本不需要他怎么动手,秦时便会在这里自生自灭。
秦时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中挤出一句干哑的话:“我的命,便是我的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