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骆京书当然愿意,“能跟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放在以前,骆京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跟陆约这类人成为朋友。哪怕是表面的。
不过应该也不是表面的,陆约跟那些人不一样,多数人口中的朋友只是工具的另一种说法。但陆约至今暴露在公众视野里他亲口承认的朋友屈指可数。
陆约垂目,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他眼底仿佛用力地抽搐了一瞬,他奇异般地笑了一声,他不常笑。
他捏住骆京书明显比自己小了一个号的手,“合作愉快。”
握完手以后,陆约主动松开了手,帮骆京书按下安全带的搭扣。
骆京书扭身去开车门,“学长,你忘记开锁了。”
陆约将锁打开。
“书书在家啊?我包了些牛肉馅的饺子,等会送你家去啊!”
一下车,门口就有同院子里的长辈亲热地朝男生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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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汇演的排练前,麦宵通知骆京书去拍他角色的戏份。
天色其实已晚。
但红兔这个角色出现的画面都是在晚上,麦宵在电话里说过,拍摄顺利的话,三个小时就能拍完红兔所有的戏份。
麦宵这些天一直在琢磨着陆约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明明都亮明牌给骆京书撑腰了,却没说让人家演个戏份多点的角色,或者让组里编剧给红兔这个角色小改一下,比如把两分钟的时长改成二十分钟什么的。
养成系?
麦宵琢磨不出来人物动机。
“各单位准备!”
麦宵手里拿着对讲机,“清场,演员就位。”
“第67场第2镜第1次,anet——”
镜头里,原来还是个卷毛的钟饮已经被人工将头拉直,他从裤子里摸出半盒被压瘪的烟,抖出一根到手心,丢向对面。
烟轻的,但白蝶这个角色说一不二,丢的力道很重,骆京书饰演的红兔不免得将头一偏。
“真是,能别惹麻烦了吗?”
白蝶抓着头,再把自己两个空裤兜翻出来,“我们这个月赚的钱全他妈拿来给你赔人家医药费了!”
白蝶说完后,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把红兔的头,摔门离开。
红兔总是在给队里惹麻烦,他经不起激,偏偏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驻唱,隔三差五就跟人产生冲突,老板拉不住,队友拉不住,只有作为队长的白蝶能拉得住。
他脸上时常带着伤,创可贴快成为他的时尚单品和个人特色了,但这让他更迷人,更引得顾客点名让他出场。
只是他是个搞贝斯的,又不是下海卖屁股的,哪怕只是被人调戏两句,他也能举起贝斯朝对方的脑袋砸下去,他冷清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令人完全意想不到他的脾气居然能如此暴躁。
红兔今年17,烟龄却已接近六年。
他扭头拉开背后的抽屉,在里边乱翻一通,找出一只将近报废的打火机,他连打了两次,都只是打出一星火点子,第三次才打燃,火苗微小。
这个镜头挺重要的,麦宵注重角色背后的故事,他不拍扁平人物,所以哪怕只是一个戏份一闪而过的角色,都得有所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