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的未婚夫商先生,苦苦挽回得不到回应,还一心不改,坚持在原定时间地点要与她办婚礼。
两场婚礼的婚期,都是明天。
各种营销号闻风而动,开始扒出姜时念曾经的各种照片和履历,但没有找出黑点,只好拿她过分稠艳的脸和身材说事,编出各种风言风语,一时之间无数知情人都冒出来,说她是如何对未婚夫始乱终弃,为了地位去爬沈总的床。
这些新闻堆在那,是要彻底把她的婚姻搅碎。
而距离这些新闻被爆出,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姜时念身上发冷,狠狠攥着手机,她的头纱刚戴上,还没取下,她来不及管,深深吸气,打开当初电视台给注册的个人官方账号,在编辑框里一个一个打字。
她不能容忍自己再被他们拖入泥潭。
她不想回到那些暗无天日里。
比起这些,她更不能让沈延非无辜受连累,这个时间,他甚至还在签约仪式的现场。
姜时念咬着牙,把这些事的来龙去脉都描述清楚,写了近千字的长微博,手微微轻颤着来回检查,准备要发出去的时候,童蓝忽然从门外快步冲进来,过分激动地扑上前,一把抱住她冰凉的手臂。
“念念姐!你别急!别慌没事!你看……看这个!”
童蓝手忙脚乱,说话也语无伦次,只知道把手机举到姜时念面前,一段有些摇晃的视频已经播放完毕,正在开始重播。
画面上是一场严肃的跨年度合作签约仪式,本身就有很多财经号在热切关注,但现在,这段现场匆忙被拍下来的视频,已经占满了各大娱乐和新闻账号。
很少公开在媒体面前露面的沈延非,在签约现场穿一套纯黑色正装,眉目凌厉冷淡。
时间显示正式仪式已经结束,现场有很多记者追上来,小心翼翼问:“沈总,不知道您看没看到网上的消息,据说您明天就要跟姓姜的那位主持人结婚,是真实消息吗?”
“现在盛传,姜姓主持人抛弃了自己的未婚夫商总,转头选择跟您结婚,是冲着——”
沈延非转过身,直面拍摄的镜头,冷声打断:“需要我提醒各位吗,她名字叫姜时念,不是所谓的姜姓主持人。”
还要发问的记者们集体消声。
沈延非漆黑眼瞳扫视面前的所有拍摄设备,音色低沉:“不久之前,不就是各位的媒体同行曝出商总在潭门港豪车游艇陪别人出海,疑似情变?热搜持续了三天,姜小姐及时止损,跟这种私生活不检的人提出分手不是理所当然?”
“至于我,”
他甚至弯唇笑了笑,一字字掷地有声,“对姜小姐蓄谋已久,在她分手的那一刻,就主动提出追求她,请她和我结婚,她不过是好心答应我,有什么问题?”
现场好像一切嘈杂都死寂下来,只剩下沈延非清冷震耳的声音:“她姓姜,或者姓别的什么,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娶姜时念这个人,也不需要其他人评头论足。”
视频后面兵荒马乱,拍摄的记者已经傻了,追着沈延非干脆转身的背影。
姜时念怔怔看完,视频又开始循环重播,她靠在墙边,不记得来回看过多少遍,才垂下已经僵到发疼的手臂,闭上眼。
他怎么能……
公开说这么离谱的解释。
他把自己摆在哪了。
一句根本不切实际的“蓄谋已久”
,把她彻底从这场脏污的乱流里摘清,她是姜时念,她是没有犯错的受害者,她主动跟商瑞干净分手,可实际她却是带着目的,答应跟沈延非结婚。
婚前这场搅动舆论的风波,会给沈延非带去多少麻烦。
他居然这么平常地告诉媒体,一切与她无关,是他蓄谋已久,要娶她回家,完全抹掉了她在其中的心机。
姜时念喘了几口气,隐约听到秦栀和童蓝,还有很多别的人在安慰她,她嗓子干涸,有些说不出话,朝她们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攥着手机回过身,从楼梯上慢慢下去,想找个最安静的地方,给沈延非打个电话。
她抓着扶手,一步一步往别墅的地下室走,那里没人,方便说话。
地下室只开着声控的应急灯,光线昏暗,姜时念走到转角,彻底听不到楼上的响声,发凉的手指才按住手机屏幕,找出沈延非的号码,微微抖着按下拨通。
等待音响起的第一声,熟悉的手机铃声就猛然从她斜后方传来,有些闷重。
姜时念手腕一颤,电光火石间想起那个方向直接联通着地下车库,她莫名喘不过气来,想要转身去看,那道铃声就伴随着车门被关上的响动,骤然变得清晰,离她越来越近。
姜时念鼻子里不受控制的发酸,攥紧手忽然转身,声控灯这时候恰好暗下,只剩楼梯口洒下来的光线隐约照明。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接过她手中死死握着的手机,替她挂断。
昏暗里,他的轮廓模糊不清,唇间热度却带着逼人的侵略性,低声问她:“有什么想说的?不用打电话了,我在这儿。”
姜时念抿着唇,心脏在某一刻轰响着搏动。
沈延非抬起手,碰了碰挡在她脸上,那层她都顾不上去取下的纯白头纱。
“没有要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