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寄忙道,“千山君不必较真,我答完就是。只是,这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
“我不介意你娓娓道来。”
孟如寄撇嘴:“我得了内丹后,过了很多年,我融合了这颗内丹,长了些本事,在衡虚山算是支楞起来了。”
想起过去,孟如寄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了些许。
那时候的衡虚山,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山,她带着沿路捡回来的一些孤儿,将那荒山拾掇了出来,造了阶梯,做了房屋,还开辟了一块崖壁,取名叫做雪镜崖。
她带着一堆猴一样的小孩,占山为王一样,在那里修行、练功、生活。
她那时,只觉得自己以前是孤儿,吃过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苦,所以她便想,在她力所能及的时,撑起一个“家”
,叫那些与她一样的小孩,不再吃同样的苦。
只是孟如寄那时候还不知道人心多变,多的是沟壑与深渊,不敢深望。
“盏烨。”
孟如寄提到了这个名字,“是我收留的其中一个小孩,他是我从一片冰湖上捡回来的。”
牧随目光一凝:“冰湖?”
“在衡虚山的北边吧,具体的方位我记不得了,传说,那是神坠之地。最后一个神迹出现的地方。”
牧随眸光微微一深:“什么时候的事?”
“那我怎么知晓。神明消失的时间……多少人都研究不清楚……”
“我是问你……”
牧随打断她,“你什么时候去的冰湖。”
“从现在的时间往前算的话,千余年前吧。”
“千余年前……”
牧随重复了她的话,呢喃了两句,再看向孟如寄的神色却有些不同。
孟如寄没读懂他的神色,只是有些不满:“千山君,按照你这个一个问题套一百个小问题的问法,我是不是可以要求多答一个问题加一金的钱?”
“你的问题,我也会详细解答。”
孟如寄撇嘴,继续道:“那日我是从北方赴宴归来,在冰湖上发现了盏烨,孤零零的一个人,蜷缩在冰面上,我救了他,用术法把他唤醒,他说父母死了,被家里叔嫂欺负,所以跑出来了,想要寻死。我像以前一样,把他带回了衡虚山。但是……”
“带了只狼崽回去?”
牧随猜测。
孟如寄撇嘴:“可不只是狼崽。”
说到此处,孟如寄想要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她垂下的眼眸,还是将情绪透露给了牧随。
牧随感受到了,她的后悔与难过。
“他杀了衡虚山四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