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尽力扭过头对话,脸色窒息红。
“几面之缘你就念念不忘知情达义,老子跟你睡过五年,从你这养不熟的狼崽子身上有没有睡出几分情义?”
章绍池眼眶也通红。
有。
裴逸下意识就动了口型,俩人讲话都不需思考。
但他没有出声音,有些东西击中脑海深处的回忆他都会浑身疼痛,头颅又像要炸裂一般,尖锐地疼。
“那你敢坑我?以为你拿走老子半瓶香水是心存留恋结果你干了什么?还有你指纹怎么回事你当我迟钝吗?”
章绍池从后面掰住裴先生那两根手指,怒不可遏,就是想从眼前人胸膛里挖出那颗心验证成色却又无从下手的愤怒。
弄死了舍不得,不弄死不解气啊。
衣柜内里那两块纹路清晰的指痕,是挑衅,这小子什么时候指纹都换了?可以随意出入他的房间或者去开他别墅的保险柜,从头至尾全盘计划好的?
“您要我喊舅舅也行,喊您亲爸爸都成。”
裴逸喘息着哑声说,“亲爸爸,没时间折腾啦,整条船的无辜乘客都可能成为人质。”
章绍池一手托住裴逸的脸,套索其实一直没有勒死,鞭子也抽不下去,陷入长时间的迟疑恍惚,像梦,梦境与现实交错。
“dr。yang身上有我们想要并且我们千方百计不能让尼奥扬科夫斯基拿到的东西……”
裴逸轻声说。
可是,你身上有我千方百计想要的啊,章绍池怔忡着,无法克制地想要咬人,想亲吻这张脸。
“我知道您要什么,您舒服了就答应帮我这个忙。”
裴逸跪趴在茶几上,安静温顺。
我从你身上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老子从来处心积虑上下求索的就是这个吗,老子是让你跪在我眼前任我为所欲为我要的是这样?
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吗。
我一直想要的是,是……
章绍池从后面收紧臂膀,沉重的手劲儿在小裴先生身上留下鲜红的指痕,不甘心就此放手。他从未对一个人动过真心。
裴逸回眸望着他,那种眼神,仿佛也在告诉他:二舅舅您明知道您打不过我,我允许您在我身上这样任性霸道为所欲为,就是“我愿意”
,我也只允许您一个人这样做。
这样够不够算作一种沉默的回应?您至今都不能理解的回应吗……
……
“砰砰”
,房门那边传来明显脚步声和粗暴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