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倾当然知道他不是肚子饿,他是嘴馋。
只是现在临睡时辰,林晚倾不想他太饱睡觉。
“那等你念完最后一首诗,母亲就许你吃一块,好不好?”
“好!”
管他能吃多少,陆寅只要听到自己有点心吃,立马就乐开了。
他这般年纪的孩子都没什么烦恼,只对吃喝玩乐感兴趣。
陆寅为了那块酥饼,正埋头用功。
林晚倾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市井话本,默默地陪着他。
“姑爷——”
林晚倾听到春芽的这一声招呼,便抬起头来,陆航之正信步走进来。
他今日倒是回得晚了,这都过了晚膳的时辰。
“晚膳可用过了吗?”
林晚倾放下手里的书,还未上去迎接,他便走到她面前。
“已经在外头用过了……”
陆航之一身风霜,可眼里的光芒亮闪闪的,似是有何好事。
林晚倾正打算为他洗漱,便命春芽和夏草去准备,她则回卧室给他寻干净的衣物。
陆航之一路跟着她,仿佛是她的跟屁虫。
“我听说那百日宴的事了,大家都传陆家的长夫人在宴上很是威风,几下就镇住了那些挑衅生事的人。”
“倒也没这么夸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林晚倾莞尔一笑,虽然她一开始只是想帮帮李氏,但那些人确实欺人太甚,她也不想他们云州被外地人看不起。
她只认为这是平常之事,而于陆航之而言,却是很不得了。
“我要是在场,一定也会被你的威慑力所折服。”
“你要是在场,没准都能和那马氏打起来,你是没有瞧见,那人一进来就捧个灵牌,身后还请了一堆人抬棺,那阵势可比百日宴还大。”
林晚倾和陆航之谈起百日宴,好一番感慨。
此时春芽和夏草端了热水进来,林晚倾吩咐她们放下水盆,随后两人也退到屏风外伺候。
“你就不怕那马氏是个无赖流氓,我曾听晓儿说过,这个人可不是个善茬。”
“确实不是善茬,你都被她诬陷了,她还要敲诈陆家,自己之前做过的事就不提,现在竟还有脸在我们面前蹬鼻子上脸?”
林晚倾在柜子里给他拿了一套干净衣物,转身便放在榻上。
陆寅还在外头,她又吩咐在外等候传唤的春芽和夏草去照顾孩子。
“谢谢你晚倾……此事皆因我而起,还要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陆航之无法想象酒宴上她独自面对那马氏的场面,但他被羞辱便是给陆家蒙羞,而林晚倾却代他受过,代陆家受过。
林晚倾叹着气,道:“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若那马氏当着众人的面诬陷你、敲诈陆家的事传到父亲耳朵里,父亲还不得把你抓了去数落……你呀,你和你父亲,陆寅和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你们这两对父子了……”
那马氏今日闹得那么大,传到陆老爷那里是迟早的事。
林晚倾现在只祈祷陆父别因为此事动怒,把陆航之抓去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