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搂着我的腰走开了。
关胜眼神绝望。
他早就该绝望了,现在绝望都有些晚。
他如果能够早一点绝望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进了包间,顾北见我情绪不高,也不理我。
走到一边拿起平板,应该是在处理公务。
平板的蓝光映着他英俊绝伦的脸,恍惚间我又想起了缅北的丛林。
“你忙不忙?不忙的话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他语气冷淡,“如果是替那个小子求情,就不用开口了。”
“他年少无知,这些惩罚是他该承受的。我想和你聊的是其他的事情。”
“你说。”
我走到他面前,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
他并不看我,眼睛依然盯着他的平板电脑。
“你要认真的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陆威?”
他的种种表现基本上都可以确定他就是陆威,但是他还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所以我需要他亲口确认。
可他还是不承认,“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你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的话,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我没有骗他,我是真的有东西要给他。
那条婚礼上霜姨送给我的钻石项链,我一直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
他是陆威,我应该还给他。
“那你可以把我当成陆威,把东西给我。”
“你不问一下我说的是什么东西吗?”
“不重要。这个世界上除了生命之外,其他的所有东西都不重要。甚至有些时候,连生命都不重要。”
顾北说。
我无言以对。
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我至少是明白的。
就像我看那串钻石项链一样,虽然我知道它很值钱,但我从来没有动过要把它卖掉的心思。
我虽然认为它很珍贵,那是因为它的来历很珍贵,而不是它物质上的价值。
所以我才会想着还给陆威。
但是只要他不承认他是陆威,我肯定就不能把东西给他。
“那你还要不要把东西给我?不给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除非你是想把那些死了的人还给我,可是你根本不可能做到。”
我再次无言以对。
确实,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弥补得了。
……
第二天我到单位的时候,看到关胜已经收拾好他的私人物品,准备离开了。
他本来阳光帅气的,现在脸变得又青又肿,看着特别吓人。
同事们都在对他议论纷纷。
告他性骚扰的状是我告的,但是我跟院长说过了,这件事最好不要传出去,让他走就行了。
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保护他的事。
他其实是被我连累,毫无疑问。
他想保护我,但是他太弱了,保护不了我,然后反而被伤到。
他收拾好东西,对单位里的同事一个一个的道谢,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照。
小伙子不是在表演,他是真的很感谢。
他一路谢过来,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