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味这般醇浓,不错不错,好酒。
思及此处,柳归帆倒也不恼,眯了眼细细打量起眼前人,仍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啧啧,柳某今日倒是大开眼界啊,小娘子竟有这般本事掩住妖气,可否不吝赐教?”
如若不是瞧见她施法,倒也让她轻骗了过去。
如若他习得一二,倒可在人世间横着走了,何惧之有?
云初师防备盯着在身旁转来转去的柳归帆,瞧着他面上的神情变化,隐于衣袄之下的手心悄然凝了气力。
随之柳归帆神情一敛,瞧向无边的黑暗,作深沉状,幽幽吐出话来:“小娘子这般不惜命,可莫小瞧那些师,你以血祭阵,若引来心中所想,亦引来杀身之祸。”
听及话音落下,云初师垂下眼帘:“多谢提醒。”
雪下得越来越大,让还未来得及消融的积雪愈的厚了。
北风刮在她脸上,带着蚀骨的寒意,让她的思绪冷了下来。
流光散去,掌心重归于虚无。
云初师细细打量起眼前人来:“你是何人?竟知我所行之事?”
柳归帆端着奥秘高深玄妙莫测:“自是柳某晓下所不知之事,窥下之机要,行下之不备。”
望着这漫雪絮因风而起,云初师缓下音来:“那公子可是何人?可否告知一二?”
云初师可不信此人。
柳归帆只“噗嗤”
一声并无言语,张开的折扇在他手中微微翻转,挡住了往下掉的雪花。
他望着无际夜色暗涌不断,平静的眸底泛着复杂的情绪。
“瞧这法光冲的阵仗,也不知那被草草了却身后的孤魂野鬼可有归路?晚间星星点点的,确是有得紧!”
说话这般不着边际,云初师有点恼了,面色不明睨着柳归帆。
莫不是在拿她寻开心?
不欲多纠缠,云初师正欲告辞离去。
“小娘子何必这般心急?”
入耳已然是一道女声,云初师头一抬,她愣住了。
她错愕的瞳孔里映着一抹红妆倩影,婵娟此豸,捻捻腻腻,那倒影无波无澜。
那公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位女子,在云初师震惊的眸中拘不住她的媚骨成的精绝容颜。
“夜半三更雪愈时,最是人间留不住。”
羊脂芊芊玉指勾住虚空中纷飞雪儿,压在指间轻轻捻碎,低柔妩媚的声音似百转千回伴随着周身的铃响,似诉说衷肠。
笑意不减,清脆悦耳且柔媚成,令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那挂于脚腕手腕上的红骨朵铃铛随着红妆女子的动作一步一响,莲步轻移,慢慢止于云初师眼前。
玉面玄狐?传闻男相风流,女相魅骨,果真如此。
这玉面玄狐都露脸了,清桑郡莫不是藏了大妖?妖神莫不会与她有干系?
“你将才是何意?”
她可不信这玉面玄狐还真操着这份闲心拿她寻。
这世上之人可不止明门正派盯着玉面玄狐,连歪门邪道都虎视眈眈,只因若得其妖力,既可玉面玄化万千,功力亦可大增,达逍遥法外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