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區外找了家沿街的麵館吃飯。方歸廷要了碗清淡的三鮮面,阮蘇蘇對豬蹄念念不忘,點了份豬腳面,還加了兩個煎蛋。
大快朵頤後方歸廷才帶著她往小區走,這裡是兩年前剛建好的高端樓盤,綠化多環境好,且地理位置絕佳,在城市最繁華的地段,因此單價很高。
阮蘇蘇以為他們真的只是來看看房子而已,但見方歸廷像業主般刷臉進入電梯,又按指紋鎖準備進門,她瞪大眼睛吃驚地問:「你已經買了?」
方歸廷打開大門,伸出一隻手做出邀請的姿勢,笑著說:「女主人不想進來看看嗎。」
阮蘇蘇被女主人這個詞說得不好意思,急忙走進去裝作看房的樣子認真打量起來。
這套平層至少有兩百平米,是精裝修交付的,連家具都已經擺好。客廳里有一整面落地窗,在天黑後即使不開燈,城市裡的光線依舊會照進來,像星星灑進屋裡。
阮蘇蘇很喜歡,她一個個房間看過去,最後走到陽台靠著欄杆遠眺,指著遠處縱橫交錯的高架路說:「歸廷哥你看,晚上馬路還這麼亮,好像一條金色的河哦,穿梭的汽車就像是奔騰不息的河水。」
方歸廷從背後抱住她,抵著她的肩膀低笑一聲說:「你喜歡這裡就好,離你的公司也很近,以後我可以每天送你上班。」
提到這,阮蘇蘇又想起今天下班時在公司樓下發生的事,她的思緒立刻從剛才的溫情對話里轉移,猶豫片刻後才選擇從一個安全話題切入。
「歸廷哥,你剛才,對我同事是不是太兇了?」
方歸廷漫不經心地問:「哪個同事?」
還能哪個同事,阮蘇蘇提醒他:「6律啊,6今安。」
方歸廷「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把抱著阮蘇蘇的手緊了緊。
阮蘇蘇心想這是什麼反應,他是話題終結者嘛。她抬頭往後仰,扭著脖子看向方歸廷,直說道:「你不會是吃醋吧?」
方歸廷答非所問:「他還喜歡你。」
阮蘇蘇張開嘴巴吃驚地看著他。她原以為方歸廷的醋意只是針對剛才6今安情急之下和自己的「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沒想到他竟一語道破天機,直中要害!而且6今安在之前也明里暗裡委婉地提醒過她,陳庭喜歡她。
這兩人明明沒見過幾次,卻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心思。男人之間是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腦電波交流方式嗎?這也太神奇了,阮蘇蘇感到震驚。
她剛想跟方歸廷探討一下這種獨屬於雄性的魔法,他卻自顧自說起別的話題。
「如果下次胡琴還來找你,馬上叫保安,然後給我打電話。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阮蘇蘇自然是吃一塹長一智,她決定從明天開始就去健身練肌肉,只要噸位夠大,別人就不會輕易推動她!
但在此之前,她還是想搞清楚胡琴和方歸廷之間的恩怨。除了極度好奇之外,阮蘇蘇現在還多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她想分擔方歸廷的傷疤,想了解他內心深處的秘密,想知道他的欲言又止,想探究她所不了解的,完整的,全部的方歸廷。
阮蘇蘇再次忍不住問道:「你藏在心裡的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方歸廷沉默了很久。他放開懷裡的人,獨自走到陽台一角,雙手撐欄杆看著遠處,眼裡都是落寞。
阮蘇蘇耐心等待,她能感覺到方歸廷已經打算講了,只是在醞釀如何開口,但他還一個字沒說出口,阮蘇蘇已經覺得心裡在悶悶地痛了。
方歸廷先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好多天沒去上課,然後和外婆突然搬走的事嗎?」
阮蘇蘇有印象:「一年多之後你們又搬回來了,外婆跟我媽說你們是換了地方生活不習慣,才回來的。」
「因為那次我被綁架了,外婆覺得不安全,才臨時搬家的。」
「什麼!綁架?」阮蘇蘇不敢相信,這個詞好像只在聞和電視劇里見過,離她的生活非常遙遠,「為什麼,誰綁你啊?」
方歸廷煩躁地扯下領帶繞在手上,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我爸媽都是緝毒警察,連我都很少見到他們。偶爾回家也是避開鄰里,希望越少的人認識他們越好,明明是光榮的職業,卻好像活在陰暗的小角落裡。」
「兒時我被綁架過很多次,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傷害我,也許是小毒販,也許是癮君子,我搞不清。只知道我的身邊永遠都是不安全的,我要時刻警惕。直到他們離婚,陳潮水不再幹這個,我媽也像是出了趟很遠的差,十多年沒再回家,我才漸漸覺得身邊打量自己和外婆的眼睛少了很多。」
阮蘇蘇沒想到原來同一個地方,同一段日子,他們的視角竟然會如此不同。她一直以為方歸廷除了是位留守兒童,童年應該跟她一樣無憂無慮歡快自在,但他竟然隱藏了這麼多恐懼,而她竟然從未發現。
「那你父母離婚的原因是什麼,因為胡琴插足嗎?」
方歸廷給了個模糊的答案:「是,也不是。陳潮水和胡琴是在他上警校時就認識的,只是後來分手,他和我媽相戀結婚。但胡琴一直認為是我媽介入他們的感情才導致他們分手,所以她在陳潮水失去工作後,那段意志薄弱的日子裡,強行介入到他們的婚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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