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今安又在後面叫住她:「其實你可以自己先跟他談一談,先讓他有撤訴的想法,然後我再介入進去跟他們共同協商保險金的分配問題。」
說了等於白說,阮蘇蘇在心裡吐槽。但她秉著同事之間友好相處的觀念,還是笑著說:「好吧,那之後有問題我再來找你。」
回辦公室後,孫總已經把陳潮水保單的相關資料文件都打包發送到阮蘇蘇郵箱,她仔細看了好幾個小時才真正理順這件事。
下午阮蘇蘇用公司電話給陳潮水的兒子陳庭去電,打了十幾個,對方卻一直不接,估計是當成詐騙電話了。她無計可施,只能用自己的私人號碼聯繫陳庭,這次他很快就接了。
阮蘇蘇趕緊倒豆子似的快自報家門:「陳先生您好,我是全安人壽保險的理賠員阮蘇蘇,這次找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關於您父親陳潮水的終身壽理賠案件,請問您現在方便聊一下嗎?」
對方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這件事我已經找律師起訴了,我們法庭上協商。」
阮蘇蘇莫名覺得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熟悉,低沉磁性,作為一名聲控的阮蘇蘇可以從這個聲音里做出客戶畫像——他應該是一位成熟魅力男。
但她此刻沒有心情在意聲音主人會有多麼英俊的外表,因為她從一句話就判斷出這個陳庭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哪有好人管法庭打官司叫協商的,真能協商也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
她就著準備好的台詞繼續說:「打官司耗時久,結果也可能不會差強人意,不如我們私下商量解決。公司這邊願意多出2o%的保險金來給您母親和您的。。。」阮蘇蘇想說後媽,但她及時止住,換了一個說法:「您父親的現任配偶。」
「我母親已經去世了。」
電話那頭冷冰冰的話傳進阮蘇蘇耳朵,把她的心澆得透涼。她心想完了,戳中人家痛處了,這該死的資料里怎麼沒寫陳潮水的前妻已經去世這麼重要的事情。
「陳先生,非常抱歉。」阮蘇蘇努力保持鎮定,「如果您母親已經去世,那您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我們可以協助您和。。。胡琴女士共同協商這筆保險金的分配問題。」
「我想要全部,你們能說服胡琴嗎?」陳庭說的是問句,語氣卻有些嘲諷。
阮蘇蘇本來還對這位雙親皆逝的「」帶有一絲同情,但聽到他獅子大開口的話之後,阮蘇蘇覺得他也只是一位想扒光父母最後一層皮的啃老族而已。
她不再客氣,直言道:「陳先生,您應該知道您父母離婚之後,親自一起來公司改的投保人身份,」阮蘇蘇強調了親自和一起這四個字,「並且您父親去世前留下了一份錄音遺囑,已經由司法機構鑑定過是合法有效的,遺囑中陳潮水先生親口說把這份保單的保險金全部留給現任妻子胡琴女士。其實您起訴獲勝的概率不大,不如協商來的划算,這樣沒準還能得到一部分賠償,對大家都好。」
陳庭低聲問了句:「你們能保證遺囑是在他自願情況下說的嗎?」
阮蘇蘇剛想解釋,陳庭很快又開口道:「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法庭上見。」說完他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這人怎麼軟硬不吃,阮蘇蘇也被他強硬的態度惹火,她氣憤地把手機摔在桌上,給自己做了八百遍心理建設後才恢復心情,正打算做點其他事轉移注意力,突然想起陳庭不會把她拉黑了吧。
阮蘇蘇趕緊又撥他的號碼,沒拉黑,可他也沒接。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下班前阮蘇蘇又試探地撥了好幾次,都能通,她這才放下心來。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阮蘇蘇踩著下班點趕緊溜了,整個部門她走得最早。但她覺得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覺悟,不給加班費的班一分鐘也別加,不給好臉色的老闆一句話也別回。
她心安理得地哼著歌,像只歡快的鳥般飛出了公司,又飛去阮秋鳴家接她的小鳥。
第7章7。氣泡水
阮筱音看見阮蘇蘇開門,快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門口,仰著頭問她:「媽媽,你有給我買汽水嗎?」
阮蘇蘇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今天工作太忙,竟然把答應女兒的事都忘記了。她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忘記了,等會兒我們回家的時候一起去買好嗎?」
阮筱音沒有像吃不到糖的孩子般哭鬧,乖乖點頭重回到沙發上看動畫片。她端端正正坐好,背挺得很直,腿翹在沙發邊緣,腦袋圓圓的,側臉像蠟筆小一樣。阮蘇蘇的心像融化的棉花糖,她再一次感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生出這麼萌的仔。
阮秋鳴頂著一頭潦草亂發,獨自坐在客廳一角的書桌旁奮筆疾書,聽見阮蘇蘇走進來她頭也沒抬。
「幹什麼呢,這麼專注。」阮蘇蘇走到她身後,看見阮秋鳴的筆記本上寫滿了採訪記錄,她驚了一下,搭著阮秋鳴的肩膀調侃道:「難得見你有這麼努力工作的時候啊。」
「主編今晚就要稿子,寫不出來我就要拎包走人了。」當然不會這麼誇張,只是少不了領導的一頓冷嘲熱諷,阮秋鳴實在不想經歷這樣的痛苦,她弱小的心靈承受不住。
這麼緊急,阮蘇蘇不敢再打擾她,只小聲嘟囔了句:「你們主編可真夠變態的,dead1ine果然是死亡線。」
阮秋鳴聽到了,她隨口回道:「本來是來得及的,只是我今天在你們公司樓下待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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