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江故也拿着一块冰袋敷着脸走了出来,护士将他送了出来,叮嘱道:“嘴里的棉球多咬一会儿,一小时后就可以先吃一片止疼药,今天只能吃流食,不能吃太热的东西,水也尽量别喝热的,尤其是汤,这两天可别喝汤,缝了针会有点异物感,别舔也别拉嘴里的线,七到十天可以拆线,具体要看愈合情况,下周过来复查看能不能拆线。”
司珩点着头:“好,我们会注意的。”
护士看了眼江故那张好看的脸,忍不住道:“这两天会有点肿,是正常现象,只要不出血就问题不大。”
司珩扶着江故去了观察室,棉球吐掉之前还不能离开,得观察出血情况,有什么状况在这里能得到及时的处理。
将随身带着的小毛巾拿了出来,隔在了冰袋外面,避免了皮肤直接接触冰袋,又让江故把手放下来,司珩给他拿着冰袋敷着,怕他手冷,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替他暖着。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还没过,江故只觉得整个脑袋木木的,慢半拍地任由司珩摆弄,司珩把他脑袋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麻药过去会有点疼的。”
江故靠在司珩的身上,但并没有多少困意,嘴里的棉球咬着并不舒服,甚至满嘴的铁锈味,有点渴想喝水,但现在又不能喝,只能忍耐着。
牙齿好好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重要,这拔一次才知道不好的时候有多受罪,等麻药过去还不知道会有多疼。
观察室里有不少人,男男女女,有家属陪同的,有恋人相伴的,但更多的是孤身一人的。
以前江故觉得这样挺好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会因为给人增添了麻烦而产生一些心理负担。
但现在他觉得能有个人陪也不错。
江故想了想,这个人可能得特定,哪怕换成唐兆,他都会觉得耽误了他上班而感到抱歉,所以这个特定的人好像只有司珩。
就跟上次在唐家意识到司珩的特别对待后,他单单是预想到有可能但并没有生的落差都会心里不舒服的一样,也是对司珩特定。
所以为什么特定这个可以麻烦的对象是司珩呢。
江故想,大概是因为知道对方的喜欢吧。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就算司珩从未说过,但生活中的点滴,每次与他刻意接触后的反应,甚至不经意间撞见的眼神,都让江故清楚自己是被偏爱的。
他可真坏啊,仗着对方的喜欢所以有恃无恐。
忍不住抬手在司珩的手臂上戳了戳,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表白呢,你不表白,我怎么答应呢。
司珩不知道江故心里所想,以为是麻药过了开始疼了,忙将靠着他肩膀的人扶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是不是肿起来了:“疼起来了?护士说要等一个小时后才能吃止疼药,再忍忍好不好?”
江故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轻轻哼哼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的撒娇,把司珩半边身子都要哼麻了。
手里拿着垫着毛巾的冰袋,各种小心翼翼地给他敷着脸,捧在掌心里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哄才好。
第66章
江故的血小板比较低,但还好棉球吐了之后出血的情况不严重,又观察了半小时彻底止血后,医院这才放人离开。
知道拔牙后估计连中饭都吃不了,所以早上去拔牙之前,江故的早餐吃的比较多,这会儿拔完牙回来也不饿,就是整个牙疼加头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回到家就躺平了。
好在医院开的止疼药效果不错,江故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好了不少,虽然拔牙的地方还在疼,但也没那么疼了,能忍。
只不过一觉醒来,他的脸肿了。
一边肿老大,跟塞了一颗鸡蛋一样,坐在沙上自闭的时候,见司珩时不时看一眼自己,江故拿起手机给他消息。
江故:“想笑就笑,我不生气。”
要不是他笑不了,看着肿着半边脸的自己,他也想笑。
司珩放下电脑看着他:“拔牙肿脸很正常,这没什么的。”
江故开不了口说话,只能单方面微信跟他交流:“那你干嘛一下又一下看我。”
司珩道:“看你疼不疼,还有没有出血,需不需要喝水,要不要陪聊分散一下注意力。”
司珩说着想起带回来的东西,从一旁放着的外套口袋里掏了一下,把那个小瓶子递给了他:“智齿,要不要留着作纪念?”
江故微微瞪大了眼睛,接过瓶子看了看,好完整的一颗牙,这么完整的样子他还是在教科书上见过,感觉有点可怕,又有点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