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歌早已猜到赵玉容这两天会亲自去见余庆明商讨应对之事,只是没想到这般快,当天傍晚赵玉容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说是要回趟娘家送些东西,苏汉文并未有所怀疑。他此时心思都在玉骊身上,且听得当初法显大师的劝解,近几月都未与赵玉容同房,因此夫妻之间也并无以前那般黏腻,感情疏离淡漠了些。
苏安歌带着白芷从后门摸黑出了府,悄悄跟上了赵玉容的马车,果然这并不是去赵家的路,且看这车夫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必也是她培养的心腹,且对她与余庆明有染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马车停在了一个距离相府五条街以外的一个小巷子里,赵玉容看看四下无人,推门进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院子。门上没有牌匾,墙院颜色也有些斑驳,谁也不会想到相府夫人深夜会在这种破落院子里与人偷情私会。
白芷身材灵巧,轻功也是极好的,“小姐,抱紧我。”
说罢,揽上苏安歌的腰,一跃而起,转身就飞到了屋顶之上。
白芷小心翼翼地拨开房顶一枚瓦片,房间内的景象尽收眼底。苏安歌错愕地看着白芷熟练的动作,白芷急忙小声解释道:“小姐不要误会,我是王爷手下暗卫里身材最娇小的,最适合混进敌军大营去探查敌情,所以这种窃听之事才会如此驾轻就熟。”
苏安歌笑着点了点头,不疑有他,之后两人就屏气凝神地看向下面的房间。
房间内陈设布置倒是很简单,一套普通的楠木桌椅,黄花梨木八仙柜,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张红木雕着荷花纹的罗汉床,极为宽大。
余庆明早已等在屋内,赵玉容一进门就被其急不可耐地一把搂进怀里。
苏安歌深吸一口凉气,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她还是很难仅凭一封书信就断定赵玉容与他人有染,而且看两人的动作,保持这种关系已非一朝一夕了。
赵玉容此次出门是特意打扮了的,她虽已年逾三十,但是保养的极好,很难看出岁月的痕迹,反而随着年长越有一种别样的成熟风情。
余庆明搂着她坐了下来,低声询问道:“容儿,你的信中为何没有提到是九皇叔救了苏安歌?害得我被好一顿斥责,五皇子也会再彻查此事,如若不是我处理的干净,咱俩就全完了。”
听到余庆明话语中的责怪,赵玉容顿时委屈地泪水涟涟,“昨夜九皇叔并未露面,我也不知车中人身份真假。那群冥煞门的杀手可是你想办法请来的,当时事情紧急,若不赶紧解决掉那两人,万一我们被供出来,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啊。庆明,你忍心我去死吗?你忍心致远和星儿没有母亲吗?”
余庆明心疼地将赵玉容揽在怀里,“这次是我疏忽了,万万没想到九皇叔会在那日回京。但这苏安歌若是攀上了九皇叔就更难解决了,得好好想个法子一击致命,不能再让她逃掉了。”
赵玉容也是狠狠咬牙,“一定要在她及笄礼之前出手,若是她嫁了人离开了相府,我们就更难控制了。”
“听说苏汉文马上要纳新妾室了?还给我送了请柬。”
余庆明阴恻恻地拿出一封大红烫金的请柬在她面前晃了晃,“看来他得了新欢就冷落了旧爱啊。”
“哼,也不知怎么了,苏汉文从安华寺回来后就不曾碰过我。苏安歌还给他送了个狐媚子,这女子长得还真是极美,若是你见了说不定也和他一样,转身就把我忘了。”
赵玉容娇嗔地抱怨着,手也抚上了余庆明的胸膛。
“容儿,我跟他可不一样,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再安心等几年,我一定会让你如愿的。”
余庆明轻抚着赵玉容的长,嗅着她丝间桂花油的清香,陶醉地说,“不过苏汉文纳妾那日还真是个好日子,到时候相府肯定宾客众多、蜂屯蚁杂,这时候出手再合适不过了。”
赵玉容眼前一亮,她很乐意看到在众人面前苏安歌身败名裂、被人唾骂的样子,“那我们需要好好谋划一下。”
“那日我也会去,一切都交给我吧,我心中已经大概有计划了,等我安排好就写信给你。”
商量完正事,赵玉容站起身来脱下了外袍,苏安歌此时才看到她内里只有一件红色的薄纱蔽体,纱衣下玲珑有致的身材、白如凝脂的皮肤若隐若现,神态娇艳、媚眼如丝,勾得余庆明心神荡漾……
看着两人郎情妾意、干柴烈火的样子,苏安歌知道暂时不会再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招呼着白芷带她离开。白芷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赧颜地带着苏安歌快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主子,要我说你跟这苏小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喜欢做这听人墙角之事。”
不远处的白羽打着哈欠,他在睡梦中被主子喊出来说是来保护苏安歌。“有妹妹保护她还不够吗?您自己还要亲自来看……”
李胤承并没有搭理白羽的问话,只是看着苏安歌飞逃离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走吧,陪我去老五那里走一趟。”
白羽听到这话不情愿地嘟囔:“主子,就算您不休息,那我……五皇子也是要休息的吧,主子,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