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用,不是药也不止疼的。”
他抿唇,“但我想以你的性子,看见那东西定会欣喜。”
陈宝香听着,瞳孔都震得缩了一下:“两朵金芙蓉,就只为让我欣喜?”
“不应该吗。”
怎么会应该呢。
陈宝香呆呆地想,她来上京许多年了,一直过得跟老鼠没什么差别,伤啊病的也不少,濒死之境也不是没遇见过,从来没人这么哄过她。
她也值得被这般重视么。
瞪大的眼眸慢慢笑成一弯月牙,陈宝香目光柔软下来:“大仙真是个顶好顶好的人。”
原先听她的声音在耳膜里作响,再甜美也觉得不真实,如今面对面地听见这么句话,张知序难得地有些不太自在。
“也没多好。”
他别开脸,“这不都是蹭这具身体的光么,你也不用替他省钱,他有的是钱。”
一听这话,陈宝香来了兴趣,伸过脑袋来问他:“张家到底多有钱啊?”
“这……我也不清楚。”
张知序想了想,将九泉又叫了回来,直接问:“我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
九泉被这一问有点懵,抬眼看过去,两双眼睛都迷茫又好奇地看着他。
他有些哭笑不得:“主人是担心陈姑娘的药么?放心,都是咱们铺子里供来的,不用花钱,就算姑娘再养上一两年,那几个药铺也垮不了。”
药铺是最赚钱的铺子,好位置的铺面一年进账能上千万,而这样的好铺子张知序手里有十几家。
“正好这个月的账也算出来了,小的一并回禀了吧。”
他接过小厮递来的册子,蹲在张知序身边念,“汇通行供钱两千六百三十二两,摘星楼分红六百三十两,仁心药铺供钱四百二十两……”
“等等。”
陈宝香震惊地抬手,“我若是没记错,他手里的铺子有两百多个?”
“是。”
九泉颔首,“还有农庄、果园、茶山、私宅赁钱——”
陈宝香倒吸一口凉气,掐着自己的人中喊:“快,快让他们去凿块冰!”
张知序没忍住笑出了声:“出息。”
“主人,今日小厨里进了满月梨和番邦香瓜,还有爪哇蒲桃。”
九泉看了看时辰,“您可要小尝一些?”
张知序没什么胃口,但瞥一眼旁边眼巴巴的陈宝香,他还是点头:“好。”
“连爪哇蒲桃都有?”
陈宝香眼睛都亮了,“我只在说书人嘴里听过这东西,可贵了。”
九泉一边接果盘一边笑:“张家四房在各国之间行商,这些玩意儿在外头不算稀罕,但要带回来,就得用船上的冰窖,运一个月才能抵达上京,其中折费算在一块儿就贵了,口味一般,姑娘就当个新鲜。”
陈宝香虔诚地伸出双手,将那一块蒲桃接过来尝了尝。
香甜脆,完全没吃过的滋味。
小心翼翼将这一小块吃完,陈宝香抬头,却见大仙表情恹恹,似乎完全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