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的事,暂且如此。
郁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然过了两日。
她不晓得自己这两日到底是怎么过的,只觉浑身乏力,筋骨都像是散开了一般,一点儿也使不上力道,没有丁点食欲,更疲惫的厉害。
心口处还隐隐作疼,不过好在,并没有似那日一般,疼得像是被人拿着刀,一下下剜下层层心肉了。
她伸出苍白的手,轻轻抚过心口,中衣的褶皱也被缓缓抚平。
郁暖还是叹了口气。
即便过了那一劫,她的心疾仍似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便回坠落下来。
她不怎么记得那日发生的事了。
仿佛除了自己昏倒之前的剧痛,旁的印象皆是极模糊,耳旁的声音纷纷扰扰,古怪离奇。
似乎,有甚么重要的事发生了,但是一晃神的功夫,怎么用劲也想不起。
只那种痛苦的感觉,太过于强烈辛辣,夺去了她所有的记忆和感官,身体都一直替她记着,想忘也忘不了。
她缓缓从大床上下来,却发现外头还有层层纱帘,随着微风飘动,她却觉有些无力,走不了几步,便觉想喘息,捂着胸口不知如何是好。
外间有宫人鱼贯而入对她行礼,又轻柔服侍她洗漱,却并不言语。
没过多久,姜太后便带着宫人来了。
郁暖忙起身相迎,姜太后却止住她道:“快坐下罢,莫要累着自个儿。”
郁暖的嗓音有些哑了,只是轻声道:“先头,臣妇给您添麻烦了,求太后恕罪。”
她一字也没提起秦婉卿的事,太后也没提起。
郁暖便觉得,大约秦婉卿没事,也不曾受到甚么盘查和处罚。
太后不问不提,应该就是,揭过了。
毕竟是秦小姐,原著中不见得做的事儿就比这个和善,很正常了。
其实,太后不提,只是觉得不需要多说。
秦婉卿做出的那些事,自有报应,若郁暖不问,她何必言说。
皇帝虽在寿宴上不曾有应,却只是因为,他并不欲与秦氏女有言语上的瓜葛,有什么惩戒,行刑便是。
她敢做,便要承受十倍于此的惩罚,仅此而已。
崇北侯全府,一个都逃不掉。
而郁家这孩子,看上去懂的很多,长着张聪慧美貌的脸蛋,其实人有点懵懵的。
遇见许多事,她都爱捂着脑袋,只露出一捧毛茸茸的尾巴在外头拖着,就好像沾不到她身上了一般。
照太后的性子,断然不肯叫儿媳这般样。
看皇帝那般,定然会把她捧上皇后之位。
即便她不肯,却也没有用处,再是挣扎,也是徒劳无用,他的偏执和掌控欲只会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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