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正面对着麽麽的另一项大检查。
“县主请入内室,脱下衣服,我要进行彻底的验身。”
书衡微微挑眉,从当天她便确定这麽麽要故意为难自己一番,这话一出,更是落实了名头。或者就是觉得昨天书衡的表现还太淡然,今天得来一个更大的下马威。验身这项是会有,但一般情况下都是礼仪培训课最后,象征性的检查一下------建国之初,太丨祖过于豪放不羁,荤素不忌,不惟广纳后宫,还不避□□,所以要有眼光毒辣的麽麽亲自验看,防止有人玷污皇家血脉,但随着门第规矩越来越讲究,皇家媳妇的身份愈来愈贵重,这项规定已经几乎流于形式。但她偏偏要这么对书衡。书衡抬起头看她一眼,眸光清亮如水。
麽麽朝着帐幕尖了尖唇:“县主,请吧。”
书衡嘴角勾起的弧度有点微妙,仿佛轻嘲,昂起头来,大步走了进去。她是如此的坦然自若,以至于麽麽心中的失望不要太大。
一般情况下,那些娇滴滴的小姐,那些面皮薄的贵女,哪个不是哼哼唧唧,谁人不是磨磨蹭蹭。有假装生气色厉内荏的,有红涨面皮眼泪盈盈的,有别别扭扭无地自容的,但书衡却是昂然如斯。
不就是脱衣服检查嘛,想当初大学住校,火炉城市夏季一到桑拿天连着桑拿天,集体宿舍,大家谁不是挂个半透明睡裙荡来荡去,揉个胸打个屁股这种事都是司空见惯。
于是,在麽麽惊异的眼神中,书衡冷冷一笑,一勾指头扯开腰带,肩膀微微一缩,宽大的外衫就落在地上,然后是小袄和长裙。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赤脚站在衣服上,雪白曼妙的*如洁白的莲花般在锦绣之上冉冉绽放。十四岁的身躯还未彻底长开,皮子白腻,弱骨丰肌,那心已冷酷如铁石的麽麽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书衡的笑容依旧高傲而大方,她舒展两条如春日嫩柳般的手臂,“麽麽可检查仔细了。”
被她的大方和不知羞惊到,麽麽反应慢了一拍才走上前来。
书衡猜得没有错,这个麽麽是最自以为正直最不给豪门贵族面子的,那就意味着她当这所谓礼仪培训课老师的经验并不丰富。从她的年纪来看,最多有可能调丨教过的王妃也就皇帝这一辈的,那也不过十数个而已,又不可能次次轮到她。
更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教育未来皇妃王妃的原本就是性情和善不随意作态的麽麽,毕竟学生身份贵重不能轻易招惹。最多就是把礼数更细致更明确,再杀杀性子省得进了皇城还搞不清身份。这麽麽是个刺头儿,多方周旋之下,自然不会派出来。所以书衡被针对,偏偏就给使唤最刻薄最擅弄权的她。
事实上这个宫麽麽果然就是第一次被派出来做这种事,眼看着身边几个老姊妹都比自己混的好,她可不是要狠狠的在书衡身上发光发热,以便扬眉吐气?更何况还是授了意的“认真调丨教”
!
书衡看着她走近,伸出手来要触摸自己的身体,忽然嗤得笑了:“麽麽,你是不是喜欢趴着睡觉?”
“啊?”
书衡瞄了眼自己雪白耸起的□□,故意而又刻意的扫了一眼对方的胸部:“没什么,没见过下垂的这么厉害的。”
麽麽的脸顿时黑了。不等她开口,书衡又问:“麽麽,你明天用牙粉擦牙是不是只擦正面?我刚刚注意到你牙齿内壁靠近牙根的地方有点发黄-----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你刚才一低头张开嘴巴,露出来了。”
她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对方脸上如浇了水泥般凝固的表情,随即轻笑一声:“麽麽的腿可不是不够直,每次一绷直站着的时候,中间就有缝,跪多了吗?”
书衡颇为怜惜的看了眼自己的小腿和膝盖----托她的福,那上面的青红现在还未褪去。
眼瞧着书衡亮到可怕的眼睛又瞄上了她的脸,她终于想到摆出宫麽麽的架子,当即怒吼道:“县主,你的眼-----”
“啊,不,是你的眼”
书衡立即截断了她的话头:“我真的很好奇,要怎样熬夜,揉眼,眍,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折腾的黄成这般模样,不是白色倒是牙黄---就你牙内壁的那种黄。眼角那细线多的扯下来就能绣花,哎,麽麽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拜托你告诉我嘛,我要是变成你这样,索性去死好了。”
麽麽那下垂的胸部急剧起伏,仿佛揣着一腔怒气,再不发泄出来,分分钟就要爆炸。书衡笑意嫣然,她终于找回些理智,劈手出来,抓书衡的胳膊就要认真检查,书衡反应更快,她扯开嗓子就大叫了起来。
“啊------”
飞鸟惊雀。
固守在外面的蜜糖蜜桃立即不要命般冲了出来。为了防止小姐骄纵使性,丫鬟不许跟在身边都留在二院。中间一墙之隔。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被袁夫人千叮万嘱牢牢的看护住小姐,更是不敢有一丝推脱,尽职尽责的守在垂花门边,预备书衡第一时间脱离虎口就可以回归她们温暖的怀抱。如今书衡这拔了调的女高音隔着方圆八百米都能听到,两人瞬间拿出拼命的架势闯了进来-----反正小姐出了事,她们也是个死。
“小姐,小姐!”
两个丫头冲进来的时候,宫麽麽微微张口矗立在那里,似乎没想到书衡这人可以翻脸翻的这么快,明明前两天都还温柔和顺说一不二,明明上一秒还在争强好胜趾高气扬,但她下一秒就已经缩进了角落,略拽衣角衣服搭住了胸部,瑟瑟发抖梨花带雨,仿佛一只被残忍虐待了的小猫,沉浸在无尽的恐慌和惊吓中。
蜜桃一看这种模样,当即眼泪就哗的下来了,她一边捡了衣服给书衡穿,一边哭着叫:“我可怜的小姐啊,长这么大没受过一点委屈,公爷夫人宝贝一样捧手心里,一点气不给受,这咋一转眼不见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背心,小衣,上袄,下裙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触手摸到的肌肤都是沁着凉气的,当即心疼的不得了,“好可怜的人儿,咱说跪就跪说站就站,不顶撞,不偷懒,不闹脾气,原本就指望好好听话,好好学习,早点过了这段日子,谁诚料受了这般屈辱,连衣服都被人扒了,呜呜呜----”
书衡单手掩面差点要笑出来,拼命咬着嘴唇,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又拼命忍耐不说的模样,任凭蜜桃服持自己。而麽麽要过来,要争辩却已被蜜糖一进来就一头撞了腰,紧紧抱住,缠夹不开,满口只嚷着:“你要责骂我们小姐就先弄死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