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内斯塔眼中后怕的神色,有点心虚,好在对方没有纠结。
两天后,内斯塔回过神,心里那点怜惜被怒火取代,他把特奥多罗绑在椅子上,逼问他这几天的经历。
小因扎吉看着绑起来的特奥多罗,他心疼地说道:“缇欧吃了那么多苦,你就别说他了。”
特奥多罗动了动手指,面色如常地说道:“蒂纳罗就是这样把我绑在椅子上,想要切掉我的蛋。”
内斯塔脸色空白,他连忙给特奥多罗松绑,“他还做了什么?”
他想到接住特奥多罗那天,小孩穿着质感丝滑的丝绸衬衫,打扮得像个中世纪的小贵族。
“让我杀人加入他们,但是我拒绝了。”
特奥多罗老实地回答道,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成长了不少,以前还会怕内斯塔生气,现在完全不怕了。
俱乐部的人听完特奥多罗三天的离奇经历,他们觉得小孩能回来简直是奇迹,经历了差点被贩卖,差点被噶蛋,差点被枪打死。真成了不死鸟男孩。
“运气,脑子,胆量,但凡少一个你就回不来了。”
阿尔梅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你哥哥病危了?”
卡尼吉亚捧住特奥多罗的脑袋,拇指揉搓男孩的腮帮子。
西蒙尼没想到特奥多罗那么大胆,敢和青训营另一个未成年去黑市:“大家肯定会帮你解决问题。”
“可是俱乐部的情况已经很困难了,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特奥多罗垂下脑袋说道。
马切吉亚尼怀疑他们是不是过得太朴素了,让小孩子以为他们很穷:“俱乐部没钱,但不代表我们没有钱。”
第二天,内斯塔交给特奥多罗一张支票:“拿着给你哥哥治病吧。”
特奥多罗看见支票后面一大串零,他惊讶地看向内斯塔:“这是?”
“我们组织了捐款,我把这些钱换成支票。”
内斯塔揉揉特奥多罗的脑袋,“有些事还是交给成年人,你要做的是好好踢球。大人的事情大人会自己解决,我们很愿意被你依赖,成为庇护你的大树。”
由于每个人是匿名捐赠,特奥多罗不知道怎么还这笔钱,当然他的野生爸爸没想让他还钱,但他还是要来捐款的名单,他看到名单上面有维埃里、内德维德、萨内斯……
那些分散到意大利各个城市的野生爸爸听到野生儿子遇到困难,纷纷解囊相助。
特奥多罗眼睛很快蓄积泪水,哭成小喷泉:“谢谢你们……我长大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我要快点长大,呜呜呜……”
内斯塔看到特奥多罗眼睛开水龙头,无奈地蹲下身搂住他:“好了,把眼泪擦擦。帕维尔把你哥哥的信息提交到都灵的医院,那里匹配到合适的肾源了。”
他早就意识到特奥多罗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小孩子,眼界没那么宽,智商和心智不匹配很容易走上极端做出傻事。
特奥多罗听到接二连三的好消息,眼泪下落的速度更快了,脚边的地板都被他的眼泪打湿:“……真的吗?”
“我们没必要拿这个骗你。”
内斯塔看着哭湿的手帕,他知道小孩不会轻易流泪,但是一哭就是大暴雨。
“忘掉你在afia的经历,把它当成一场梦。但是你要记住,跟afia扯上关系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塞缪尔的手术很成功,特奥多罗看到哥哥睁开眼,噔噔噔上前:“萨米,你醒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棕色的眼睛流露出温柔的光点。他记得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好久,没有蒂娜和缇欧,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眼前出现白光。
玛蒂娜看着病房里两个弟弟,抱住眼前的好友:“谢谢你加布,谢谢你和内斯塔先生为菲尼斯家所做的一切。”
加布里埃拉擦掉眼中的泪水,抱紧好朋友,“以后会更好的,蒂娜。”
加布里埃拉利用关系给塞缪尔申请替换到高级病房,接受最好的术后护理。
塞缪尔已经摘掉氧气管,靠在床头翻着手里的童话书,特奥多罗趴在他手边睡得死沉。
他看见轻手轻脚走进来的玛蒂娜,扬起灿烂的笑容:“黑夜总算过去了。”
玛蒂娜走上前,亲吻塞缪尔的额头:“是的,黎明终于来了。”
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特奥多罗得到罗马德比的噩耗。
2002年3月10号,这是拉齐奥历史上最惨淡的一天,他们1:5输给罗马。
极端球迷开始攻击行为,他们把矛头对准克拉尼奥蒂和内斯塔,挤在福尔梅洛的大门外面,拉出侮辱性横幅。
特奥多罗第一次目睹传中的极端球迷,闪烁着寒光的眼睛让人心生恐惧,他们连续好几天往福尔梅洛丢小动物残碎的尸体。
他看到内斯塔义无反顾地走向极端球迷,跟那些人之间仅隔了一层脆弱的铁网。
小因扎吉把特奥多罗按在胸前,不让他看眼前残忍的一幕:“别怕,缇欧。”
卡尼吉亚看到缩在小因扎吉怀中的特奥多罗,伸手将他扯出来,让他看内斯塔和极端球迷谈判。
“这就是队长,不管何时何地,他都是球队的围墙。你要成为内斯塔那样的人,接受的不仅是球迷疯狂的爱意,还有极端球迷的死亡威胁。”
特奥多罗看着目光沉着冷静的阿根廷人,他听到卡尼吉亚问道。
“即便如此,你还想成为拉齐奥的队长吗,缇欧?”
拉齐奥的极端球迷都是残暴的右翼分子,他们推崇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思想,不少拉齐奥球员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