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拧了冷水帕子净了脸,陈岳就跟着也坐进来了,看着她一脸的笑意:“行啊长安,聪明人果然学什么都快!”
易长安也高兴。骑马这玩意儿,最重要的是克服恐惧,然后就是按照师傅指导的自己领会了,易长安现在小跑没问题,要快跑就还要再练练了;不过这也算会骑了不是?
不过这高兴没持续多久,在易长安喝完了两杯凉茶以后,后遗症就体现出来了:她的两条腿又酸又痛!
陈岳倒是早有准备,把自己带的药油拿了出来:“腿疼了?拿这个药油抹了按一按,睡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好了。”
易长安有些警觉地看了一眼那只白瓷瓶:“钰山兄准备得还充分,连药油都带着呢。”
陈岳心里一哂,他就知道易长安这狐狸是听不得一点点草响的!面上却很自然大方地解释了:“是啊,常年在外骑马,有时候要赶时间,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在马上过的,自然要带着药油有备无患了。”
其实骑惯了马的人,如果不是连续高强度,是用不着再用药油的;不过易长安不知道,倒是被陈岳的说辞给混过去了。
易长安“哦”
了一声正要接过药油,陈岳却手腕一翻将那只瓷瓶收回去了,蹲身下来轻轻掸开了易长安长衫的下摆:“算了,你也不知道怎么揉才得劲,还是我帮你吧。”
易长安躲避不及,陈岳的一双大掌已经按了她的腿上了,只轻轻一按,她就忍不住“啊”
地低呼了出来。
腿上酸、痛、酥、麻,说不清什么感受,让易长安下意识地小小叫出了这一声;声音不同于她以前刻意加粗的中性,而是带了几分娇呼的味道。
陈岳的手募地停下,呼吸粗热了几分。先前易长安还骑在马上的时候,他就瞄见了,她的腿纤长有力,如果缠在腰上……所以他才有些莽撞冲动地出手。
只可惜陈岳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度,掌中的触感再加上易长安那一声猝不及防的低呼,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差点就想就地把她扑倒……
易长安也因为自己刚才那一声有些羞耻,飞快地移开腿,努力加粗了嗓子,声音却是有些发颤:“这个、这种事就不、不劳烦钰山兄了,还是我、我自己来吧!”
陈岳低低“嗯”
了一声,突然将那瓶药油往易长安手里一塞,飞快地跃出了马车,跳上了大黑马的马背。
不用主人催促,大黑马就神俊地小跑起来,很快就把身边拉车的马抛在身后。
苦笑着瞄了一眼自己昂首挺胸的“小兄弟”
,陈岳咬牙切齿地低语了一声:“这狐狸,都成精了!”
诱得自己在她面前是越来越无法控制了;只是想到今天易长安跟自己的耳鬓厮磨,陈岳又忍不住高高翘起了唇角。
马车里的易长安却是红透了脸,心虚地抚着那瓶药油,心里忐忑不安:陈岳刚才……不会是觉察了什么吧?
陈岳不敢再来撩易长安了,见易长安下车后有些刻意避开他的意思,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来:“刚才我出手是不是太用力了?你叫那一声吓得我魂都没了,都不敢再呆在马车里了。”
易长安定定看了他一眼,见陈岳不避不闪的模样,目光很是真挚,并不像是撒谎,又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先前可能是多疑了,眸色躲闪着敷衍了一句:“也没有太用力,只是可能刚好按在穴位上,有些突然酸痛而已。”
陈岳面色顿时一松:“那就好,回头打尖了你自己把那药油擦上吧,记着要按揉。”
说完就走前面去了。那一刻他是真的魂都掉了,并不怕易长安怀疑;只不过这魂并不是吓掉的而已……
易长安盯着他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决定这几天还是要想办法离陈岳远点才行;不然的话,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一行人当天晚上就宿在了一处小县城的驿站。
锦衣卫的腰牌足够好使,尽管条件简陋,驿丞带着人服侍得无微不至。陈岳一句话发下去,等大家刚用完晡食,新买的大浴桶和大桶的热水就运了过来。
陈岳让人直接搬进了易长安的房间,转头又很是慎重地跟她交待了一声:“你今天第一天学骑马,要好好泡一泡才行,泡出来了再抹药油好好揉一揉,把那股酸痛揉散开了就好了;不然腿上有几天好受的。”
瞧着他神色认真,易长安白天起的那点疑心又淡了一分,笑着道了谢,进了房间紧闭门窗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