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宁可死,也不会背弃诺言的。”
姜宝忆喝了口茶,又热又燥,坐立难安。
周启见状,淡声安慰道:“其实也不难。”
姜宝忆立时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过去。
“你便按我说的与他摊牌,他保准不会纠缠。”
屋子里俱是药味,叶太医从宫中回来后,便从叶远洲嘴中知道了事情始末。
他待叶远洲如亲生,见他受伤自然也是心疼,亲手给他换了纱布上药。
“远洲,你可后悔?”
父子二人对坐着,叶太医擦去额上汗,他知晓自己这个儿子心性纯良,从不忤逆长辈,在姜雪提出要把宝忆托付给他之后,叶太医有问过叶远洲,他点头应下,不多问缘由。
这门亲事,若没有背后那些渊源,实则也是很好的。
叶远洲恭敬勤勉,为人踏实,学医极有天赋,又能吃苦,日后承其衣钵只会比他道行更高。宝忆乖巧可爱,聪明伶俐,被姜雪教的极其讨人喜欢,两人若能在一块儿,便是天造地设。
叶远洲奉上茶水,温声回道:“当初应下婚事时,孩子其实便知道往后的艰难。我不会在危险时候抛下宝忆,就像父亲不会在姜家有难时抛下她母亲一样,孩儿会信守承诺,即便最后的代价是要付出生命,孩儿也不后悔。”
“好。”
宝忆进来后,自然看见盆里洗帕子的血水,登时小脸就有些白。
她坐下,叶远洲笑着端来制的梅子汤。
“尝尝,是我亲手调的。”
“谢谢远洲哥哥。”
姜宝忆喜欢吃酸,喝了一大口觉得路上的暑气消减许多,便酝酿着情绪开口。
“叶伯伯,远洲哥哥,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解除婚约。”
话一出,两人脸色都微微变化。
“可是因为我被冷箭射伤?”
宝忆摇摇头,继续说道:“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
叶远洲一愣,“什么?”
宝忆便又重复一遍:“我有喜欢的人了。”
叶太医捋着银须,思忖着开口:“是你送辟毒丸的那个人?”
姜宝忆耳朵一红,不觉为自己撒谎而心生愧疚。
“是。”
“他是周家郎君周启?”
姜宝忆脑袋都快抬不起来,还是硬着头皮嗯了声。
叶远洲看了眼叶太医,两人交换了眼神后,叶远洲问:“宝忆妹妹想好了?”
“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