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柔愣住,低下头没有接话,这个结果她其实有所预料。
风月积怨已久,早就想在自己面前说说自己了,实在这是最好的炫耀了,对于她来说也是一样。
然后就又听风月说:&1dquo;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就该知道馨和乐跟白纯然和林清悠的关系。你看,什么六大家族,连自家事情都无法解决,竟然还能引起这种情况,真可笑。”
她嘲讽的起劲,一点没有平时的淡定。
安以柔想想,也是,一个憋了太长时间的人,是需要在一个点爆出来。
她没有理会,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1dquo;安大长老在教导我的第一课时就告诉我,没有什么可以让完全你信任,包括你自己。我当时是不相信的,你看起来那么可怜,有那么可爱,我觉得你不会害我,我认为你还小,我觉得你还是个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有点难过,眼睛也有些酸涩,真的,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对待,实在太委屈。
即使时间已经离得远了,可是心中的不甘心反而更多了。
她这样说着,拿出了一把匕,问道:&1dquo;还记得这把匕么?”
风月的神色变了变,抿着唇,没有说话。
安以柔也没有理会,继续说着:&1dquo;被人把刀刺进胸口的感觉可真不好,我到现在还有咳血的毛病,不就是拜你这把刀所赐么?只是你没想到,我一直都在接受训练,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得多,会反手将你推进海里。”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微微笑了笑,有些讽刺,&1dquo;反复算计落空的滋味不好受吧?”
听到这话,风月突然大笑起来,看向安以柔的眼中带着极重的雾气,让她一时无法看清安以柔的面容,声音微微哽咽,&1dquo;我也是那是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在乎我,我在安家到底是什么地位?你安家养的一条狗么?因为安家未来家主之位早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是你了,而我只是日后或许可以作为联姻的棋子。哦,当然,看你对我的态度,又或许不会。可是那时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
她没有停下来,&1dquo;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你安以柔一生下来就有万千宠爱,所有想要的东西都会有人双手奉上。而我,我就要在安家过和佣人一样的一生,最后还要被安家衡量是否可以作为日后利用的对象。”
&1dquo;凭什么?就凭你投了一个好胎么?明明我也没有比你差,你看,现在的你,又拥有些什么呢?而我,会将你所有失去的全部拥有!”
她实在压抑太久了,这些话,她早就想告诉安以柔了。
是的,凭什么?
从来她都不比她差,凭什么安以柔拥有的比她多,比她好?
安以柔笑笑,其实风月上一世是成功了的。
除了安父安母,她什么都没有了。
南长恪也是,安氏也是。
她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
想着,她笑出声来,她真的挺失败的。
她看想南长恪,男子仍是她喜欢的翩翩君子模样,脸色是化不开的复杂。
没有看她,只是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今天只穿了件白色衬衫,扣子只扣到第二个,露出身体上上次被她刺伤的疤。
那疤是再好不了了。
她这样想。
安以柔动了动站的有些麻木的腿,身体晃了晃,长裙看起来有些飘逸,像是要被风吹散掉。
她想到她第一次见到南长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