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茵带着永琪离开后,凌枝和三宝遭殃了。
当凌枝端水进屋伺候时,却见如懿拉胯着脸,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她有些心虚,自从海答应被禁足后,如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凌枝小心翼翼地递上茶,然后蹲下捏起了如懿的小腿。
“凌枝?”
凌枝应声,刚抬头,随即一个巴掌落在脸上。
来不及喊疼,她捂着半边脸,委屈地跪在地上求饶,纵使凌枝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何错,但她们的命与去留全凭主子的一句话。
如懿捏着手上的镂空菱花嵌翡翠粒护甲,慵懒道:“知道本宫为何打你吗?”
凌枝抿着嘴唇,含着泪,拼命摇头。
如懿厉声道:“永璜病重的事情,为何不禀告本宫?”
关于这件事,如懿还真误会凌枝了。
就在几天前,伊拉里氏进宫请安,福晋碍于礼数,又念在如懿曾经抚养过大阿哥一段时间,在永璜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喊着母亲,伊拉里氏认为永璜是想见如懿。便来求如懿出宫去看看永璜,所以那天一入宫她就前往翊坤宫。
谁知宫门还未踏入,就被三宝拦了下来。
说是皇贵妃吩咐的。
外人禁止入内。
三宝没有说谎,自从海兰被禁足,永璜被皇帝厌弃,再加上那日如懿在偏殿亲耳听到永璜对她只有利用之心,并无半点母子情分后,她便彻底放弃了这个养子。
但伊拉里氏并不死心,站在门外焦急地喊了几声“母亲”
。
三宝怕如懿怪罪,立马唤来凌枝去通传。
凌枝一听大阿哥病重,慌慌张张地跑进寝殿,可她一提起永璜,如懿便满脸不耐烦,硬生生地打断了她。
“永璜的事以后不必向本宫禀告。”
凌枝想起伊拉里氏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可是大福晋说大阿哥病了想见您——”
如懿漫不经心地修剪着花草,“本宫又不是太医,能有什么法子。”
“难不成本宫是神药,看一眼永璜的病就变好了?你去告诉伊拉里氏,让她好好照顾永璜,有病就去太医院找太医。”
凌枝将如懿的话原封不动地回禀给伊拉里氏。
伊拉里氏愤恨不已,甩袖离去。
她真替自己的夫君感到不值,都病成啥样了,在她进宫前还迷迷糊糊地拉住她的手说想在离世前再见一面皇贵妃,想为之前的事情向如懿道歉。
可如懿倒好,非但不见,还说那样的话,实在让人心寒。
罢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他们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子皇妃而已。
于是伊拉里氏带着怒气与不甘,去了钟粹宫。
这些话凌枝当然不会告诉如懿,毕竟她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凌枝突然有些羡慕水枝,能跟着惢心出宫伺候。
凌枝委屈。
如懿为了让凌枝长点记性,命她端着盆水跪在院中,就连三宝也没能幸免,两人就这么顶着烈日在院中跪了两个时辰。
身上被太阳灼烧伤了,膝盖也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食过般疼痛难忍。
如懿又怕弘历怪罪,立马让宫人备了轿辇前往养心殿。
她哭哭啼啼地跑进养心殿。
弘历放下笔,淡淡地看了如懿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永璜的事情臣妾听说了,都怪臣妾不好,自从惢心嫁人后,臣妾身边就少了贴身伺候的人,不仅嘴巴笨,就连话都传不好,永璜的事臣妾听说了,臣妾曾抚育过永璜,自然待他如亲子般疼爱,如今他病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却不能近身照顾,实在有罪……”
如懿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