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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望着往下降落的卷闸门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我还没走呢,这是要囚禁我?他心下一动,一个跟头滚了出去。
白纱很满意:果然是“滚”
走了。
她交待张小宝锁好门睡觉,手机放在枕头旁,遂调动按钮使卷闸门上升,走了出去。
一只棕黄色羽毛的雕鸮挥动着阔大的翅膀落在了白纱的肩头。
它叽里咕噜似乎在说着一些什么。
白纱点头,很快疑问:吴蓓大半夜的去平逢山做什么?
她开上了超市进货的小货车,朝平逢山方向驶去。
林渊开着他新租的最常见的白色大众捷达跟了上去。
山脚,白纱看到了吴蓓的奔驰车。
公共区域的山峰,自杀跳下去,除了麻烦政府,并不给其他人带来麻烦。不会使店面难出租,小区房屋价格下跌。
白纱暗觉不妙,挥手让雕鸮先飞上去找吴蓓。
而她转身,对藏在身后树林里的林渊说:
“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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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吴蓓回到家里,实在没忍住注册了一个小号和那些不停辱骂她,网暴她的喷子们对线。
以一人之力抗万千黑子。
实在是力不从心,又气又感到意兴阑珊。
白天在店里,忙起来,也有外人在,要强的吴蓓不会表露半分脆弱,可是晚上,一个人回到家,她常常感到莫大的空虚与无力。
她瞬间情绪奔溃:以前晓晨活着的时候会不停和她说话,她偶尔嫌他聒噪。
可是,如今,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孤军奋战,而又孤立无援。
鬼使神差地,她想起了白天来店里的络腮胡老头:他上年纪了,总爱故弄玄虚。
她拨通了陆平留下的电话:我看看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老先生,t您真的知道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子吗?”
“嗐,我就是个普通人,但是我知道一个大师,他就在北邙平逢山上,他懂得起死回生的法子。”
平逢山,北邙郊区的一座山,山上有座宋代墓穴博物馆,距离她家也就五十公里,一个小时车程就到了。
吴蓓的心念动了动:网上那么多人都说我是个坏女人,说我不配当妈妈,如果晓晨复活了,是不是就没人这么说了。
时间会冲淡对吴晓晨离世的悲伤与苦痛,可是如果被夜以继日地审判,被不停地提醒,咒骂,那么时间只会加深伤口的裂痕。
她开着车,按照陆平说的找到了距离博物馆大约两公里距离的一间院落。
仿古青砖搭建的院墙,防腐木搭建的木制房檐,园中紫藤曲曲折折爬了出来,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月光照在院落里,如同隐入尘埃,不见踪迹。
木门上四行八列的黄铜门钉,左右各一黄铜门铛,凌冽地射着寒光。